“国师大人…再有那等小人,臣第一个不饶他!”右辅国跪爬上前,表着忠心。
“董卿忠心,本座知道。今日是你失职,但疯妇已死,本座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与洪卿一起,下朝后各自去国师府领二十大板,此事就算揭过。”
“多谢国师大人。”洪大人即是左辅国,他与右辅国跪在一起,叩谢国师不杀之恩。
百官们无一人出声,他们虽慑于国师的狠辣,却无法违背自己家族多年的教诲,尊称一位阉人为主。
国师阴冷刺骨的眼神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里,手指轻轻一抬,指向晟帝,“陛下,你来说说,这江山,是你的,还是本座的?”
晟帝已缩到游公公的后面,闻言悲愤欲死,却又舍不得真死。
“国父…您是父,朕是子…江山自是国父的,当儿子的万没有和父亲争江山的道理…”
“哈哈…说得好,莫说你,就是先帝,亦不敢对本座说半个不字。江山是本座一人的,本座让谁当皇帝,谁就是皇帝。同样,本座对列位爱卿亦如是,谁要是不服本座。本座成全你们,就送你们去见前朝的列位皇帝,让你们去做个忠君的臣子,你们说好不好?”
半晌,殿中无人应答。
大多数人再无羞耻之心,也不愿意对一位阉人俯首称臣。他们低着头,各自摒气凝神。
突然一人出列,正是督察御史裴光先。
“前朝宦官,竟敢口出狂言。我等虽无奈认下先帝,却因先帝亦是金氏皇族血脉。你一个阉人,祸乱前朝,瞒天过海,妄想掌控天下,何其可笑…”
裴大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龙椅上的人像鬼魅一样闪到他的跟前。手中那把骟刀一闪,裴大人就已身首异处,与德妃一样。
“本座说了,谁不服本座,本座就送他去见前朝的列位皇帝。你们还有谁不服,站出来!”
国师的手中,那把骟刀晃着,血滴落在地,开出一朵朵的血花。
他此时的声音,未再隐藏,不是先前的那种暗哑,而是带着一种阴恻恻的尖细,分明是无根之人无疑。
至此,百官皆知,德妃说的没错,国师就是前朝的木公公。什么得道高人,修仙之体,分明就是吸食少女之血的怪物。
怪不得,自先帝登基起,国师就一直是这般模样,不老不死。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裴大人的尸体还横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要是有不怕死的,倒可以与裴大人一起共赴黄泉。
但天下大多是怕死之人,就算他们身上流有先祖的骨血,饱读诗书长大。知廉耻,懂忠义,亦难免会退缩。
若不然,国师屠尽前朝扶先帝登基之时,他们的父辈就应该一反到底。
说白了,他们父辈们的骨气,都随着前朝几位屠族的重臣之血一起流干殆尽。才会抛却国仇认国师为主。
“国师大人,臣等没有异议,一切听从大人与陛下的安排。”
首先出来的是左将军,接着是唐国公,还有一些原本就效忠国师的大臣。最后,朝堂上的臣子全部俯首跪拜,高呼为国师效忠。
“好,列位臣工都是识大体之人,本座就不追究你们方才的无理。至于裴家…”他边说着,边蹲下,重复着之前杀德妃时的动作,用裴大人的衣袍擦拭他刀上的血迹。
他的手指瘦长,关节骨粗大,边把刀插进鞘中时,小拇指还微翘起,阴人的作派显露无疑。
“裴大人看不起本座,本座倒是半点也不生气,活人犯不着和死人置气。本座自出生以来,曾遭受过多少白眼。最后呢?那些人全都见了阎王,而本座,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