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春心头一动。若是如此,那薛楚铃当初为何不自请与时姬比试,如此既能全了汉女名声又能赢了陛下心意。甚么缘由什么才不敢迎战……枕春幽幽一问,“你说,宓德妃被撤了协理之权,谁最得意?”
端木若听来,便觉得惊骇不已:“自然是薛氏了。若宓德妃失势,她们大薛氏祺淑妃掌权,小薛氏珍婉仪得宠,岂不是后宫双冠?安姐姐的意思是……”
倘若是刻意为之,薛楚铃那时恐惧之色却不像假。难道是祺淑妃做的手脚,才刻意遣来薛楚铃煽风?难怪祺淑妃不肯来行宫伴驾……这样危险之事,她人不肯来,谁能怀疑到她头上。
倘若今日没有蜀王慕永钺带了时姬前来,薛楚铃哪怕早已知道关窍,也为着祺淑妃示意,不得不与枕春几人击鞠。可马儿是畜生,若受了惊吓疯跑谁呢拦得住。她二人分明同族姊妹,薛楚铃竟然被祺淑妃视作草芥棋子吗?若这一局棋薛楚铃只是煽风点火的棋子,本来要死的就是……
枕春想得害怕,头疼欲裂,轻轻道:“果然是些厉害的……”
端木若闭起眼睛:“若死的是姐姐而不是一个下女,那便是大事儿了。宓德妃少不得因治下不严被立刻发落……想必祺淑妃更合心意罢。可怜那珍婉仪,明知万般危险却不得不上。”
二人讲得身上发冷,既无证据又不敢断言,只得互相执手叹息。
后头几日枕春皆在休养,端木若片刻不离。四日里薛楚铃得尽恩宠,风格隆盛。回帝城那日,枕春勉强走得两步,慕北易怜她伤痛,赏了她坐妃子才能坐的三骑香车软卧。饶是如此,一路颠簸也使枕春难挨不已。
回了帝城里,枕春也得口谕休养半月,不必请安。如此是多事之秋,枕春恨不得紧闭门院,若不惹是非再好不过。直到连月阳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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