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卢阳不认识什么谢大夫,她也担心自己对他视而不见会引他怀疑,于是她转过身,缩着脑袋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走。
那年轻男子眼神微闪,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紧走几步跟上来,在卢阳身后唉声叹气道:“难道谢大夫不住在此地?小娃娃可听说过谢大夫?我家中母亲得了重病,非谢大夫不能治得,可我今天才刚来灵丘,竟发现这灵丘县四处都是衙役,也不知是何缘故,想要找人寻问谢大夫,那些人也乱指一气,害我白跑了好几个地方,如今天色已晚,我必是要在此留宿一宿了,可怜我母亲还饱受病痛折磨,正盼着我将谢大夫请回去救命呢,我却连谢大夫家住何处也不晓得,这可如何是好呀,唉,愁煞人也。”
这倒是个孝子。
但也未免太烦人了吧,紧跟着她做甚?
“小娃娃,你家中可有多余的房间租与我住上一晚?只要比客栈便宜些便可,我这囊中羞涩,还要给母亲治病,若住客栈里,免不了又要多花些银钱,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
卢阳又摇头,也不看他,只管走得飞快。
那年轻男子却好象赖上卢阳了,一路絮絮叨叨的说话,眼看着就到大街上了。
街上可不比巷子,巷子里可没有路灯,只有各家各户房檐下的灯笼能透出一些亮光来,想藏起来不被发现还是很容易的,但这街上就不同了,店铺商行那是鳞次栉比,现在又还不到宵禁的时辰,整条街上都很亮堂的,行人也不少。
卢阳站在巷子口,闻着不知哪里飘来的饭菜香味,更觉得腹中饥饿难忍,那叽叽咕咕的声音连站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五步之远的年轻人都听见了。
他用充满了诱惑的口气说道:“小娃娃可是饿了?我这一天忙着找谢大夫,也没顾上填饱肚子,不如我请你吃碗面,你帮我一起找谢大夫,就当是付你的工钱,你看如何?”
这人可真有意思。卢阳暗暗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看他一脸忠厚的样子,倒不像是个坏人,只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可她实在饿呀,要不先把面吃下肚再说?反正也不是她抢的偷的,是人家硬要请她吃的,而且有一个大人在旁,便不会像她单独行动那样引人注意了。
可怕就怕吃完了甩不掉此人。
真是难以取舍。
到底还是祭五脏庙的念头占了上风,卢阳咬了咬牙,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她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见她终于答应了,似乎非常高兴,脸上的表情一松,“那我们先去吃面吧,我有一个同窗来过灵丘,说城内靠北街的地方有一家饭馆的汤面十分地道,价钱也公允,一碗这么大的汤面只要五文钱呢。”
他比划着碗的大小,能省下几文钱对他来说,仿佛是一件十分值得称道的事情。
卢阳不能说话,也不太敢露脸,胡乱的点了点头,手往大街上一伸,示意男子在前面带路,她则躲在男子身后,离该男子大约只有一步距离,手也揪住了他的衣袍。
太近了。
年轻男子的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状似欣喜的说道:“那你可跟好了,别走散了呀。”
他说着话,抬脚就往大街上走去,卢阳低头走在男子后面,暗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落在别人眼中,她就像是第一次跟随长辈出来逛街的小孩一样,好奇中带着几分怯意。
走了一段路,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从右侧迎面走出了几个晃晃悠悠的衙役。
那几人看见年轻男子,有一个嘴快,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李秀才,你不是早就从衙门里出来了吗,还没回家?咦,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