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寨主……”那汉子晃了晃手中废铁一样的朴刀,懒懒看了一眼吕飞龙道:“任公子自从出了京城,你就知道了吧?怎么直到这里,才敢请任公子去你飞龙寨?黄河七篙跟你也差不多,这其中的道理,还用我明说么?区区一个柴正在京城不见踪迹,就让你们如此举棋不定,还敢来打任公子的道理?”
任天白站在对面,一时不知这汉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吕飞龙跟黄河七篙却都是心里一惊,要说如今江湖上想打任天白主意的,着实不少,可当真能摸清任天白行踪的,却也不多,吕飞龙此次也是无意之中得了消息,只说是上天赐予的良机,赶忙调集寨众,派出亲信,沿路打探任天白消息,想要半路将任天白劫走。
吕飞龙虽是如此安排,可另有一样头痛之处,京城接二连三传来的讯息,却是柴正自任天白出京之后,始终不见人影,若是柴正暗中跟着任天白,吕飞龙当真有些不敢动手,直到前两日,京城才传来确切消息,柴正仍在刑部衙门,并未外出,吕飞龙赶忙带领寨众,急忙来此地等候任天白。非止是他,黄河七篙支家兄弟,连同今日一起在此守候的这些江湖汉子,只怕大都是如此,可眼前此人,竟然连柴正都不放在眼里!
“去你他娘的,也不知是那里来的野货,捡了把烧火刀,就敢冒充江湖高手!”黄河七篙的老大支横,向来脾气暴躁。今天七兄弟倾巢而出,本就是打算跟飞龙寨抢人的,那想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汉子来,且字字句句不将自己兄弟放在眼里,手中长篙一点,直奔那人胸口,一来是想杀一杀此人目中无人的气焰,二来也是想试试这人到底手上有没有本事!
“姓支的,你们兄弟祖上就是黄河上撑船的!”那汉子听风而动,一闪身躲过长篙当胸一点,口中冷冷道:“只因你父亲这一辈,曾投在渭北王家门下学过几路棍法,然后化在篙法里,又传给你们,不过是用来寻常防身罢了,真当是什么武林绝学么?”
“你这是找死!”支横被这汉子说出自己底细,脸上顿时大怒,他们支家这路篙法,的确是从渭北王家棍法中化出来的,因此常被武林中视为渭北王家棍法别支,并未得渭北王家真传,极少有人将支家篙法另行算作一门武学,支横从来对此深以为耻,不想今天这汉子竟然当着众多江湖中人直言不讳,让他心里如何不恼,手腕一振,长篙横扫,竟是全力以赴,手下再不容情!
“学都没学到家,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那汉子仍是毫不在意,身形一动,避过支横长篙,手中朴刀忽然探出,叮的一声点在长篙之上,支横顿时向后退了几步,这才发觉这汉子手上劲力不俗,看来今日自己是有些大意,长篙猛的一抡,呜呜作响,着地横扫而至。
他这长篙乃是浑铁所铸,本身就极为沉重,这一下着地横扫,看似直取这汉子下三路,实则只要这汉子跃起避让,这长篙便随之而起,改扫为抽,自下而上径奔要害,正是趁着这汉子人在空中,难以应变之际,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支老大小心!”吕飞龙跟支家七兄弟其实时常来往,今日也是为了任天白,这才有些反目,可见这朴刀汉子似乎当真有些难缠,免不得飞龙寨要跟黄河七篙联手。此时看了两招,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人来,赶忙出声示警,再看那汉子锈迹斑斑的朴刀猛的向脚边一插,当的一声大响,支横铁篙正扫在朴刀刀身,依着支横膂力,再加上这铁篙沉重,寻常朴刀这一下就算不断,也要被砸的弯了过去,可眼前这柄朴刀竟然分毫未损,只这一挡,支横心中算好的后招便就此打断,一怔之下,眼前刀光闪动,已是被人攻了上来!
“还愣着作甚?给我一起上!”支横被这一阵刀光逼的连连后退,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急切中向着自己那几个兄弟一声大喝,六根铁篙一同抢出,那汉子一声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