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市场。于是他们对工人的吸引力更大,相比收会费的帮会,他们不压榨工人,相比压工资的商会,他们不剥削工人。利润的大部分,都拿出来分配给了工人。而且他们把所有人都当兄弟看,不管先来后到,只要加入工会,就有一份福利。这让工会势力茁壮成长,迅速恢复到了十万人,二十万人,在经济危机后第一年,恢复到了三十万人。
新增的成员数量,一部分是从乡下返程的工人,大部分还是从帮会和商会企业里吸引来的劳工。这时候麻烦来了,经济危机过后,市场转为增长,物价上升,销量上升,意味着利润上升,此时养工人不再是一个负担,而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但大量贫苦工人从帮会、商会转向工会,商会还好说,帮会习惯了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开始雇人威胁、殴打这些工人。
工会立刻行动起来,告官的告官,保护的保护,建立了工人保安队,双方发生了多起武力冲突。政府对这种事极为看重,经过调查认证,帮会挑衅在前,马上抓捕了一批帮会首领,流放的流放,关押的关押。
这种政府的有作为,其实是履行正常职责,如果政府不履行这种职责,就会像历史上那样,工人开始组织工人纠察队,商会组建商团武装,帮会本就是一些暴力分子组成,因为民间得不到安全保护,就会自己武装起来。
因为政府的介入,以法律为疏导,谁动武都得死,结果就是帮会在这一波争夺工人的冲突中,遭受了沉重打击,小刀会头子周立春竟然都被抓捕,流放非洲,由其女周秀英继续领导。
这让因争夺工人而起的暴力冲突,刚开始就戛然而止。想吸引工人,只能通过提高工资,增加福利的方式。
在加工资上,资本实力雄厚的商会拥有绝对优势,在增加福利上,跟工人心连心的工会组织,又有天然优势。帮会开始衰落,他们的成员流失,跟工会起冲突,他们索拿会费,跟商会有冲突。
商会需要工人,除了公开招工之外,还委托这些帮会招募工人,以前甚至跟他们合作,让他们帮忙管理工人,因为帮会的威胁恐吓以前很有用。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每个工人帮会都会抽成,行情不好的时候从工人身上抽,行情好的时候由企业来出,称为佣金,倒也是正常收益。可现在企业主们组织起来了,他们通过商会,控制了一批外地工人。在经济条件好的时候,面临着涨工资的压力,可他们发现,他们涨起来的工资中,一部分被帮会拿走了,因为一些工人被迫加入过帮会。
如果是以前,商人们是不会管这些事的,工人对他们跟帮会来说,都是羊,都是他们可以敲骨吸髓的绵羊。可现在有一个工会,这是一个搅局者,工人们纷纷跑去加入工会,工会会保护他们。此时企业家们面临着,要么坐视自己工厂里的工人都成为工会成员,要么就保护他们不被帮会侵害。
工厂主通过商会出面,跟帮会势力谈判,要他们退出自己的工厂,否则就打官司。帮会名声不好,打官司总输。短短一两年间,帮会势力要么是转为做正行,要么销声匿迹,解散或者退回到以前秘密结社时代。帮会作为一个历史印迹,彻底从越来越规范的城市秩序中消失了。
帮会的那些人当然都还在,帮会组织甚至也还在,但已经改头换面,越是规模大的帮会,越是积极转变身份,因为他们的首领进入了各级议会,变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急迫的想把黑底洗干净,于是他们成了某某公司,而不是某某帮,某某会。
在内外因的双重作用之下,传统帮会退出公开活动之速度,比任何朝代的围剿都要快,来自帮会势力自己心灵中那种登堂入室的渴望,远胜过任何政治力量的打压。
新的帮会放弃了帮会之名,他们转而加入了商会,以工厂主、商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