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榛子都砸了,得了这这满满一盆子的仁儿。
做炒面肯定用不了这些,吃点儿也没什么关系。
周淑杰进了屋,把榛子仁儿放在了碗架子里。
她还抓了一大把出来,进了里屋放在了婆婆的手上。
让她吃着,自己则接过来睡醒的孩子,又是把尿又是喂奶的忙乎着。
婆婆的牙虽说都没掉,但也不太敢吃硬东西,那一大把榛子仁儿,她吃了老半天才吃了,就把一旁做出一多半儿的鞋面子和针线都收了起来。
屋子里已经有点儿昏暗了,她都有些看不清了,只能等到明天再做了。
老太太收拾完针线,从儿媳妇儿手里,接过孩子她来看,让儿媳妇儿去趁着天还亮着做晚饭。
晚饭也较为简单,园子里种的第二茬小白菜已经长大了,先头她还弄了几颗,今晚就用它炝锅做了半盆嘎哒汤。
在嘎哒汤里她还打散了两个鸡蛋,浇在了上面。
白白的面疙瘩,绿绿的小白菜,黄黄的鸡蛋花,装在一个盆儿里,让人看就特别有食欲。
吃的时候,周淑杰还特意把鸡蛋花挑出来几块,放在一个小碗儿里晾凉,这个两个孩子现在能少吃一两口了。
两个孩子下午醒的晚,晚上就不爱睡。
吃过饭后,点着蜡烛一直玩儿到了八点钟,才被他们娘喂饱了奶粉睡着了。
临训前,周淑杰还曾看见,婆婆,小心翼翼的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下午那封柱子给邮回来的信。
用一块儿花手绢儿,严严实实的包了,塞在了她的枕头底下。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蝉鸣蛙叫声又响起,伴随的是村中偶尔响起的狗叫声。
我怀疑,这些狗都是被他们的主人呼噜声吵醒了,才叫了两声,告诉主人一切都安全。
…………
军营还是那个军营,树还是那棵树,只是树上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柱子,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
平日在地下训练就不说什么,只要一闲着,就想爬上树坐在树杈上。
这一次很安静,两个人都没说话。
李大友一直在苦恼,他今天收到那封信里,他娘说要给他找个媳妇儿的事儿。
柱子也是在想,自己给邮回去的东西今天到没到家。
如果到家了,也不知道娘的身体怎么样?
两个孩子能不能吃惯这样的奶粉?
还有,听着大友给他给出主意买的那些衣服,布和皮鞋,媳妇儿她们会不会喜欢。
以前他给家里写信,只是简单的几句话。
这次从战场上回来,却觉着有很多话想和家人说,所以写的信就比往常要长了很多。
也不知道家里给他的回信,什么时候能到。
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
“唉!”
“唉!”
两声叹气声同时响起!
柱子和李大友互相看了一眼。
也没说什么,李大有扔掉手中抽的只剩下一点儿,熄灭了的烟头儿。
柱子则是扔掉手中只剩一点点的树枝,两个人顺着树干,前后的下来,走回了各自的营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