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是傅令元从餐车上挪下来的所谓“年夜饭”,还真的是饭。
蛋炒饭。
两份。
她一盘,他一盘。
两人相对而坐。
“没想到竟会和三哥过除夕。”阮舒抿唇笑。
傅令元挑眉,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压岁钱。”
阮舒的视线落一下卡面,隔了好久,接过,笑得略微有些怅惘:“好多年没收过压岁钱了。”
掂了掂,她很自然地收起,去翻自己的钱包,先将他给的卡塞进去之后,然后也抽出一张卡,回赠给傅令元:“嫖资。”
傅令元眸子微微眯起。
“开个玩笑。”阮舒转瞬笑开来,“也是压岁钱。”
说着,她也不管他接不接,将卡搁在他跟前的茶几面上,兀自开始吃蛋炒饭。
傅令元垂落视线,盯一眼那张卡,继而用两根手指将其夹起:“有多少?”他微勾唇角,“我很贵的。今天又做了两次,你确定你付得起这笔嫖资?”
阮舒吞咽下嘴里的东西后,才开口回答:“副卡。”
所以就是不设上限额度的意思。
傅令元轻轻“呵”了一声:“傅太太真大方。”
口吻并未有太多的不悦,而且也是他主动接过“嫖资”的玩笑。掂量之后,阮舒心里有了数,于是笑眯眯地接话:“三哥值这个价。”
傅令元没再说什么,随手把卡丢沙发上,也开始吃饭。
房间里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只余两人各自的勺子碰撞盘子的轻微动静。
原本确实感觉饿,然而吃了几口后,阮舒便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再硬塞了两口,隐隐有种反胃感,她才停下来。
傅令元早几分钟前就没吃了,拿了烟盒和打火机不知道去哪里。
阮舒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呆呆坐了一会儿,端起两人吃剩的餐盘,收拾回餐车里。
这才瞥见了落地窗外的晒台上傅令元的身影。
阮舒横穿浴缸周边的水灾现场,跨过地上自己的那件钢圈完全被扯变形的内衣,走了出去。
傅令元坐在其中一张躺椅上,眺望着远方,手指间夹着烟,星火闪烁。
旁边的小桌台上,放着一瓶香槟,还有一只高脚杯。房间里的暧昧光线打出来,映衬之下,杯子里的淡金色液体更显诱人。
阮舒舔舔唇,懒得再进去拿杯子,在另外一张躺椅落座,直接拿过傅令元的这一杯,喝了个精光。
放下杯子的时候,正见傅令元转过脸来看她,没什么特殊情绪的。
阮舒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喝了个精光,随即舒一口气,咕哝:“总算解渴了。”
傅令元伸手到烟火缸点了点烟身。
阮舒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落在烟灰缸旁边的他的手机,又想起来询问:“三哥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了么?”
傅令元掀了掀眼皮子:“想联系谁?”
阮舒一边倒第三杯酒,解释:“今天除夕。会有和客户之间的寒暄问候。还有,今年给客户的礼物,是安排在正月送。我还没了解情况。”
“听起来你以往连过年都很忙?”
“还行。本来也就没有其他事可做。无所谓忙不忙。”阮舒浅浅地笑。
傅令元沉默地注视她,思绪停驻在“没有其他事可做”这几个字眼上。
阮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反问他:“三哥是去了美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