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窟、无底洞,我有钱也不会来再来你这里消费。”
马以抬手,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镜框,刚好挡住了唇边极轻的一丝笑意。放下手来时,他盖上笔帽,合上病历本,起身往衣架的方向走。
阮舒闲聊似的想起来问:“你的前台怎么换了一个人?之前的那个呢?我记得我刚来你这儿看病那会儿,她就在你这里工作了吧?”
一干就干七年,而且还一直只是前台,偶尔简直马以的助理。咨询室就他们俩,她都习惯了,和原来前台的那妹纸也熟。
马以正脱掉白衣大褂,挂到衣架上,换上他自己的外套,回答:“擅自泄漏病人资料,我不告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泄漏病人资料?阮舒怔忡。
马以穿好外套转过身来,眼睛隔着眼镜镜片看着她:“你的。”
阮舒又是一愣。
见她好像并不知晓,马以解释道:“之前的事情了。傅先生做的。收买了前台把你上一次在我这里的就诊记录偷拍给他。”
阮舒再度一怔,这才猛地记起——对了,就是那次,马以建议她试一试是否对其他男人也不再厌性。
后来傅令元追去江城,为了这事和她吵了一架,她当时还想着要找马以算帐,怎么前脚刚告诉她她的病情资料是保密的,后脚就透露给了傅令元。
但是之后从江城回来就是庄佩妤的自杀,接连一串的事,她就给忘了。今天总算得到答案,原来是傅令元收买了前台偷的……
“对不起。”
“对不起。”
阮舒和马以异口同声。
阮舒笑了一下,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摆了摆手:“别,这事儿怪不到你的职业操守上,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傅令元。”
马以扶了扶镜框,没再就此事多言,从抽屉里拿了钥匙,交给她:“这是三楼的钥匙,你自己上去看。”
欸?阮舒打量他的外套。
马以看懂,解释道:“我换衣服是因为要出门去附近的精神病院办事。就不陪你,你也只是看个房子而已。”
阮舒的重点却是一下被“精神病院”吸引:“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马以眼神古怪。
“散个心。”
“……”马以肃色,严词拒绝,“那里不是公园。”
阮舒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措辞特别不礼貌,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以置若罔闻,径直朝外走。
阮舒嘲弄地勾了下唇,淡声:“我就是想看看,我和里面的病人还有多少差距。”
马以应声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扶了扶镜框:“再不走我要锁门了。”
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阮舒愣一下,不瞬抿唇笑:“谢谢。”
……
如她先前所想,这附近的环境特别清幽。
而精神病院里的气氛温馨惬意,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蓝天白云下有草地水池,角落离柳枝摇摆,树下晃着秋千秋千。草坪上没有人,只有灿烂的阳光。刚洒过水,空气清新。
马以和这里的人俨然特别熟悉,在医院门口就有保安和他热情地打招呼,进了主楼后,更有工作人员问候。
阮舒跟在他身后,上楼梯,来到二楼的大厅,隔着玻璃窗,看见护士们在让一群白衣服的病人排队。
因为对新鲜面孔敏感,看见阮舒,病人们一个个都不排队了,歪着脑袋全挤在窗前,贴着玻璃瘪了脸,满眼新奇地盯着她,眼神像充满求知的孩童。
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