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爷勒令夫人请大夫给杜鹃看病,还让杜鹃继续留在苎芳院办差。”
经过几件事,宝穗在府里打探传闻的能力跃升,出去一会就有不少收获。
宋璃正指挥宝月整理从荣福堂拿回的东西,听到后低头抚了抚裙面上的禁步,宋询还懂得这么整治人,留杜鹃在苎芳院,这不就时刻都在打宋瑜的脸么?
想到这,宋璃看了眼兴奋的宝穗,她看不懂宋询,这件事给杜鹃治好病,再调离苎芳院就够了,可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宋瑜?
她想不通,觉得自己该找机会,好好和宋询谈一谈了。
前世对他的印象,止于冷漠的表情和寡淡的言语,她一直以为宋询不喜亡母岳氏,顺带着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但就近期几件事看却并非如此。
之前的猜测不会有错,宋询对内宅事务很少上心,柳氏维持好一派和睦的假象,一直都成功的瞒住了宋询。
如今宋询不可能不去关注柳氏真实秉性如何,宋瑜已经养成那个臭德行,至少宋瑞还有机会。
屋外有人推门而入。
宋询身着常服,双手负在身后,脸上带着丝疲惫的神情。
“父亲。”
宋璃起身行礼,宝月麻利的端上茶水,和宝穗有眼色的立在一边。
宋询点头,环视一周打量着屋子:家具旧了些,但收拾的整洁,屋里没点任何熏香,靠墙的美人瓶里插着新折的白梅,梅香素雅清香,细细分辨还隐约有股清淡的药味。
“咳症好些了么?”
要不是那天她在荣福堂亲口说出,他根本不会知道她落下了病根,现在回想起,一直以来,柳氏对她的情况都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好些了。”
宋璃的视线随着宋询而动,这也是她第一次认真审视宋询。
虽人到中年,但宋询身材没有半点发福的迹象,从背影看和年轻时没有多少差别。一撇八字胡修剪的整整齐齐,因为思考问题时经常皱眉,眉心间生出淡淡的细纹,但其中透出的儒生气质依旧显目。
虽然自己的样貌更像岳氏,但她无法否认,身上依稀会带出几分宋询的感觉。
“柳氏和瑜姐儿做事太过,但在你出嫁前还是应该低调处理,免得你过去之后被小瞧了。”
一直以来对宋璃忽视的事实,突然被她用尖锐的事实捅穿,不,自己是在逃避,面对样貌脾性越来越像岳氏的宋璃,他竟然无意识间逃避了这么久。
宋询推敲了片刻,才开口说话。
宋璃设想过和宋询要谈些什么,或许是疾风厉色的质问,为何要撕下这个家伪善的面具?自己早想好了应对,长久以来的不闻不问还称得上一个父亲么?
但她没料到,宋询这番话,是在向她解释为何对柳氏和宋瑜的惩处没有更严厉么?
宋璃心里忽然觉得又酸又苦,又不想在宋询面前丢了面子,忍住情绪开口回道,“父亲考虑周全。”
“你………”比起那天咄咄逼人的宋璃,现在这个附和自己的女儿似乎更难交流。
真是像啊!宋询无奈一笑,“你生母给你选这桩婚事自有她的道理,我拗不过她,过年后那边可能就会来请期,嫁过去之后规矩多,这些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就别闷在府里了。”
很少见到宋询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话,宋璃一时没回过神,等宋询要消失在门口时才问了句,“父亲是解了我的禁足么?”
宋询回头,“有位护花使者,着急的不得了。”说完后挥挥手,一副随便你的架势。
卫承煊那天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