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婶儿?!”男人吃了一惊,“哥们儿你逗我呢吧?她家能住人?就那破房子?再说她怎么可能请你们去她家住?”
“怎么了?”夜深皱了皱眉头,“她邀请我们的时候倒是蛮热情的。她有什么问题吗?”
“不可能吧……”男人苦笑着,目光之中却是写满了诧异,“娄婶儿这些年都过得疯疯癫癫的,表面上看着还正常,就是不搭理人。她那破屋子里头又脏又乱,还啥都没有,你们要真住了一夜,那可得苦毁了。她一个人过,也不下地,基本上天天就守她那个破屋里边儿,邻居有时候给她送点儿吃的,送得也不多,都不知道她这么些年怎么活下来的。听人说她晚上出来找东西吃,也就是捡垃圾吧……唉,小的时候我还一直叫她婶子来着,那时候她多有精神。可没法子,现在她这样,我们看着难受,能帮衬就帮衬着点儿,可能帮多少呢?又不是自家亲娘,总不能把她接家来伺候着吧?”
“她每天都守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吗?”夜深不动声色地打听着。
“那可不?这好些年我都几乎没见她出过门儿。要不是偶尔还能听说她一点儿事儿,我早都忘了村里头还有她这么个人了。”男人咂巴着嘴巴,却又说道,“唔……不过昨天听我妈说,她这几天从屋里出来了,老上村口转悠去,也不知道想干啥……”
“哦……”夜深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又问道,“她怎么一个人生活?她没有家人吗?”
“她哪有什么家里人,早都死光了!她从外地嫁过来的,这么多年也没人来村里看过她,估计娘家也是没人了。她老伴儿,我小时候叫董叔的,老早就得病死了;后来她闺女也叫强盗给害了。她哪还有什么家人哟!”
“可她昨晚出门的时候还说要去给她二姐送东西,走十分钟就到……”
“你听错了吧哥们儿?”男人一脸怀疑地望着他,“别说她娘家了,她夫家也没人了,哪有什么二姐?要么你没听清,要么我觉着……就是她终于疯了。再好的人独个儿憋这么些年也该憋出问题来了,指不定她就是精神不正常了才把你找家里去的呢!哦,我可不是骂你哈哥们儿……我就是随口一说……”
“唔……”
夜深沉闷地应了一声。他早就推测出自己受骗了,如今得到验证,也不过就是“啊,果然如此”的感觉。
“那她女儿……”
“哦,她闺女叫娜娜,董娜娜。小时候我们还一块儿玩儿过,挺老实一小姑娘。”男人一边回忆着,一边摇头发出叹息,“走了大概有十多年了吧……那会儿的孩子都没娇惯起来,懂事儿早,会干活。我还记得她那白天来我们家借车,她会骑摩托三轮——哦,不是这辆,这辆是我后来又买的。”
看到夜深惊异的目光,他连忙解释道。
夜深释然地点点头,毕竟像陆伯言那样能把一个车壳子用上十三年的人可不多见。
“都是乡里乡亲的,她说借我们就借呗。她骑着车进山,大概中午就回来了吧?可后来又出去一趟,听说是落了钱包。这一趟出去就再没回来,第二天让人发现送回来,那就已经晚了,人都凉了。天杀的强盗,听说还是城里的,比娜娜也大不了两岁,你说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哟!”
“……确实是强盗杀人吗?不是意外什么的?”
“肯定啊,那还有假?哪有那种意外!”男人信誓旦旦地说着,“娄婶儿举目无亲的,就这么一个闺女,还叫人给害了,差点儿当场给带下去!后来她跟城里人打官司,可人家呢,有钱有势,那还能打得过?叫人家硬生生把个抢劫杀人说成是肇事逃逸,赔了点儿钱,完了!娄婶儿打那之后精神就有点儿不正常了,天天喊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