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声称那是他们先人的捐资,若贫僧不留,他们便要拿走。”
“这有些说不过去吧?”夜深皱起眉头,“即便是他们捐献的,但现在既然是灵泉寺的东西了,怎么处置,自然应该是您这位住持说了算。就算打官司,公家也不会站在他们那边的。”
“可贫僧佛门中人,又岂能为这等俗事入世,若真做了,只怕要被先师责骂,诸兄耻笑。”永拙师傅苦笑着摇了摇头,“况且,贫僧昔年继承先师衣钵时,便已发下誓言,此生不再离开灵泉寺半步。”
“此生?!”夜深大惊,“您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连门都不出了吗?”
“正是。”永拙师傅郑重说道,“此先师遗愿,贫僧亦已立誓,岂能违背?料想先师虽将蜥咒秘术传入贫僧,却也担忧贫僧无法守心,故而让贫僧立下誓言,以免蜥咒流出,世人遭害。所幸,这灵泉寺中虽然清贫,却也算不得苦,贫僧与诸位师弟小徒自力更生,日子也不难过。十数年来,贫僧前不曾走出寺门,后不曾离开竹林,如今习惯便成自然了。”
夜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虽然也知道有些人会被困在一些地方,终生不得自由。比如监狱中的囚犯,或是卧床不起的重病之人。但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一个为了誓言而将自己封闭在一片小天地里的人交流,难免会心有感慨。可他能说什么呢?赞许?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同情?可永拙大师也说他并不以之为悲,早已习惯成自然了……
他想来想去没想出该接什么话好,便只好转移了话题——
“您说,前不出寺门,后不出竹林……竹林那边也有通往山下的路吗?”
永拙师傅此时居然一怔:
“夜施主竟不知晓?如此说来……适才是延蒙将几位领来,难道诸位施主是从前山门登上来的?”
“诶?”夜深也是一愣,“有什么不对的吗?是我们那个同事……就是跟您联系的那个乐正唯告诉我们的呀!”
“并非‘不对’。”
永拙师傅说道,他停下脚步,伸手指向竹林。
“家师来此之后,仅仅一年便已名声在外,但重病之人为求医治,还要从前山一路到此,苦不堪言。于是家师率诸位师兄共同在竹林之内开辟出一条道路,通往山后。那里山势缓和,便于行走,上山仅需一个多小时便可到达寺中。即便算上从山后绕回山前的路,也不过多出数十分钟而已,总比攀爬前山要好得多。此事附近村中居民应当也都知晓,夜施主未曾相问么?”
夜深听傻了眼。他来时从乐正唯那里得知只要看见了前山的牌坊便可上山,哪想到还有更方便的一条路?在村里的时候,那个热心的小卖部老板估计是知道的,可他也有许多年未曾上山,肯定早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而且……
夜深看向身后还在拼命试图和蓝冰雨搭话的神理。
没想到这女人在山下说出的推测居然作准了!还好最后她没出什么事,如果真的因为时间问题导致她丢了性命,那我可真要后悔莫及了。
他这边想着他的事情,永拙师傅却又说道:
“不好,这与夜施主一说,贫僧才想起一件事。贫僧之前让延蒙、延煦两名弟子分别在前山、后山等待。延蒙将你们带来后,贫僧却忘记了延煦的事了。贫僧得先去找他,可劳烦各位施主在此处稍待?”
夜深和永拙师傅客气一番,最后却是由他去竹林中寻来了那位小师傅。永拙师傅身上被冰水浸透,此刻和神理一样,迫切需要烧些热水暖暖身体,不然万一伤风感冒,那夜深等人可就罪莫大焉了。
当晚,他们美美地洗了个澡,冲走了两天来积蓄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