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的是什么?
——绝望!
就好比现在的江口一郎。
说来也只能怪江口一郎聪明过头,加上军国主义的教育和等级森严的固化下,让他的思维方式有些僵硬,就是我们说的爱钻牛角尖。他居然一直理直气壮的认为:虽然佐佐木的军职比他高,但当初可是他的得力打手,那么,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应该听他的。
而佐佐木也是这样做的,只是,被江口一郎逼压的太紧了,才在求生欲望下反抗。
而佐佐木这一反抗,就让江口一郎感到了绝望,同时,他也总算明白过来:突击团现在明显是要从佐佐木身上打开缺口,就一定不会再给自己接近佐佐木的机会,自己就算是想杀掉佐佐木再自杀,也办不到了,那么,就只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来可以为天皇尽忠;二来,希望用自己的死,来提醒佐佐木,作为一名大日本帝国的军人该有的玉碎精神。
而且,江口一郎更加明白:刚才,自己因为过于急躁,在跟佐佐木争论的时候,一时大怒,没来得及多想,没有入往日那般顾忌到木有春在场,就说出了很多。现在仔细想想,当时和佐佐木话赶话之下,几乎把整个计划都合盘脱出,木有春绝对是听的一清二楚,事后,也必然会第一时间报告给突击团。也就是说,自己就算是想自杀,都得快点,要不然,突击团必定会采取措施来防止自己自杀。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是对天皇不忠了。
好在,突击团的人把自己和佐佐木分开后,派人把自己送回了禁闭院子里的房里……这是江口一郎最后的机会,因为他在这里藏了把自制的武器,并不是打算用来逃跑,而是用来准备自杀的,一直藏在这间房里——江口一郎和绝大多数小鬼子一样,认为切腹自杀才是死亡的最高荣誉,现在有这机会拿到这样的荣誉,他自然不想拿脑袋撞墙、跳进这些在他看来是下作的死亡方式。
也就是说,他不仅要马上自杀,而且,必须要切腹自杀,这样,他觉得他的自杀方式才是完美的。
绝望之下,江口一郎先是来到窗户口看了眼外面,见和以往一样,只有一个士兵站在窗户外。也许是见他走到窗户口,所以,那名士兵还特意退到房门边,好让江口一郎觉得自己并没有被监视。
随即,江口一郎从墙角的桌子下面拿出一个二指宽,十三厘米左右的铁片,自制的跟匕首差不多,手柄处还用布条包着,刃口磨的十分锋利。
江口一郎边唱《樱之花》边跪坐在桌子前,脱掉衣服。
感觉到窗口折射进来的光线暗了一下,他抬头看去,与外面那名士兵对视了一眼,他歌声没有停,只是对那名士兵笑了笑,笑的很是欢快一样,甚至还有点异样。只是那名士兵见自己的偷视被江口一郎当场发现,而有点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因而没有发现江口一郎眼神里的异样,更别提江口一郎神色中有种决然般的坚毅。
等那个士兵离开窗户口,江口一郎的歌声没有停,甚至他的整个动作都显得有条不紊般的镇定。
用匕首从白色内衣上割下一宽一窄两条布。
用匕首在右手食指上割开一条小口子,将血滴落在那条窄很多的布条上,很快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红色椭圆形。
把窄布条绑于脑袋上,那个红色的椭圆形正好绑在了额头前。
然后,江口一郎将宽一点的布条绑在肚子上。
他的歌声越来越大,眼神虽然越来越坚定,可面色却越来越悲凉。
最终,他双手握住匕首,猛地往肚子上插去。痛苦的神情立即浮现在他的面容上,可他还是忍着痛,将插入腹内的匕首猛地往右边一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