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这份信任。
只不过,朴不花所说的前半段话被李载自动忽略了,他只在意朴不花所说的那后半段话。
韩老师他的嘴巴和鼻子,和怛儿,长得像么……
李载控制不住地去进行回想。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怀揣着那份隐隐激动起来的心情去努力回忆,他印象中韩宇的面容反而就变得越发模糊起来。
直到半晌后,李载才怔愣地发觉,其实自己从未用心去观察过那个叫作韩宇的年轻人。
他一生掌握的权势太大了,他的岁数也很老了,像韩宇这样的年轻人,他见过了太多,所以他此前当然不会真的把凝视的目光放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就算,他是自家孙女情窦初开的对象。
一想起这件事,李载历经沧桑的脸庞似乎又猛地涌出了几分郁结之色。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他浓眉紧锁,一只苍老清瘦的手掌无意识地死死握紧了座椅的扶手。
“所以你就觉得,他和怛儿有什么关系?”
“是。”
朴不花低了低头。
“您应该还记得……当年大小姐第一胎时,是个男婴。”
李载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他抬手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冷淡地说道:“可我也记得,当年那个孩子出生不久就死了!”
“是……”
朴不花的头愈发低了下去。
“您当年原本都想着顶着中国和青瓦台那边的压力,亲自去一趟中国。结果却骤然得知噩耗,就派出了我和那几个老家伙,去确认一下消息的真假。”
李载的鼻中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算是应答,接着他又眯起眼注视着低着头的朴不花,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么,你们给我的回答是什么?”
朴不花不语了几秒,就咬着牙,低声答道:“当年我们亲眼看到了孙少爷的遗体……”
“砰啪!”
李载霍地抓起了书桌上的一个名贵笔筒,狠狠摔在了朴不花身后的地面上!
如果此时韩琴瑟站在一边,一定会被外公这副前所未见的暴怒模样给吓得噤若寒蝉。
李载面色铁青,双手青筋凸起地紧紧抓着书桌的边沿,一股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势从他老迈的身躯中爆发出来,压在了他面前的朴不花身上!
“我孙儿死了……这是你们当年给我的回答!”
犹如金刚怒目,李载掩于寿眉之下的那双深邃眼睛冰冷地盯着朴不花,压抑着怒火的字眼从他牙缝间挤了出来。
“结果,现在你又要告诉我……人还活着?”
朴不花“咚”的一声便径直跪了下来,膝盖直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他的脸上却全无痛色,只是满脸哀戚地朝着愤怒的李载俯下了身,将额头紧贴在地,高声说道:“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当年不敢,如今也不敢。这件事,如果真的证实了当年是小人的过错,事后小人愿意接受大人您一切的责罚。只是……小人可以向您保证!这份鉴定结果,绝对不是小人伙同外人来欺骗您!”
“呼、呼……”
李载兀自喘着气,他似是怔神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朴不花,良久之后,身体无力般跌坐了回去,扶着扶手冷冷说道:“光凭一个报告,不够!”
“小人还有一个证据!”
朴不花额头触地,丝毫不动地答道。
“说!”
李载恶狠狠地从口中吐出了一口气。
“小人经过调查发现,当年大小姐在梨花大学有一位我们并不知道的好友,名叫韩以诗。”
“韩以诗?”
李载眉头一皱,“这不就是韩……那个人的母亲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