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范琴正想上前分说,却不料腿伤未愈,一时吃痛,身子前倾,那少年一把将他抱住,冷冷道,“别添乱了,安静跟在我后面。”
这话虽是冷语说出,却掩饰不住其中些许关怀,范琴嘴上嘟囔“谁添乱了…”
正说着,老郑的声音却传来,大声道“你们好了没有?记得收拾干净,不要弄的到处是血!”
范琴想到苏清月等人的安危,正要发声,少年却一挥手,示意他噤声。
须臾间的沉默,令舱内的老郑心中警觉,他常年混迹于刀尖剑口,如何不知生出变故?
当下高喊,“办完了就赶紧回寨里!老头子先走一步,晚了可就没酒喝了!”
少年眉头微皱,静默片刻,长剑挑起舱帘,向里望去,只见杯盘狼藉,果馔满地,舱内人等早已不知去向!
“呼”
少年收剑回身,长舒一口气。范琴却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忙道,“苏姐姐,渊哥哥和余伯伯呢!他们被人拐走了么?”
少年侧脸望来,眉梢微挑,那眼神好似在说,“与我何干?”
当下他转身就要进舱,却不想一只手搭在他肩头,少年面色一沉,冷冷道,“放手!”
“你这人好生凉薄!”
范琴怒道,“俗话说“同舟共济”,便算咱们不相识,遇上这等事难道要袖手旁观?你这也算侠义道?”
“哼!”
少年冷哼一声,肩头微沉,旋即转身,左手翩然而至,不仅卸开范琴右手,更朝他手腕抓去,欲要将其擒拿。
不料范琴已然今非昔比,当日他在官道之上未及江边,那段日子一直苦苦习练道士所传“拂云手”的功夫,只为了日后不再成为累赘,虽然凌云道人武功精奥,参透绝非易事,但范琴心智坚牢,加上余空山,秦渊等天弃谷的高手在侧指点,或许未能登堂入室,但也不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辱的稚子幼童。
余空山等人虽然无意窥探他人武功,但习武之人,对这些个拳脚功夫总还是有些好奇。纵然范琴不甚介意,秦渊等人也教了他一些天弃谷的入门功夫作为补偿,方才踢晕那水贼的腿法正是他多日苦练的结果。
当下范琴手腕飘然后撤,左手趁势侵上,以攻为守,使出一招“流云飞雪”,右手一掌拍出,竟是虚实相合的技巧!少年见着左手攻来,面有讶色,当下左手将长剑飞转,“刷”的一声向后掷出,连剑带鞘钉在船舱之上,腾出手来应付范琴,刚将他左手虚招拨开,右手却是结结实实掩上来,少年一惊,身型一晃,倏忽间已经绕到范琴背后。
范琴到底吃了腿脚不便的亏,来不及转身,少年急急赶到他身后,竟是犹豫不决,不忍下手。
“罢了。”少年想起范琴之前的善意,终究是盖过了他求胜的心。当下正准备撒手,不料范琴以伤脚为支点,舍身一击,左腿一个横扫,正中少年面颊。
少年被这一脚踹的头晕目眩,范琴自己也不好受,一脚过后,倒在地上。
少年踉跄着站定,还来不及生气,忽而听见一阵水声湍急,心中暗叫不好,也顾不上倒地的范琴,飞身跃起,踩在之前插在船舱上的剑柄,一个纵身站在船舱顶部。
巨大的水寨依山而建,亭台楼榭,一眼难收。
小舟离岸渐行渐远,船底四周气泡翻滚,似有水涌入!
“好奸贼!他把船沉了!”
少年心中恍然,咬牙切齿,只恨自己一时失察,当下跳下船舱,右脚后跟格住剑柄,“噌”的一声,长剑离鞘,在空中转了一个圆,落在少年手中,他跑到船舱之前,一声厉喝,剑光闪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