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都是取得些花枝锦绣的名,倒不如我这把剑来的实在。”他略一停顿,仰天笑道,“朔风,即是北方的寒风,其实若有选择,谁不希望生在春风吹拂之地呢?”
正此时,一声猿啼传来,格外引人愁思。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啼三声泪沾裳”范琴叹道,“不过,现在可不是哀愁的时候。”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二人体力渐渐恢复,少年挥剑割下一片衣袍,将范琴右腿伤口包扎。
“哈哈,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范琴笑道。
“待会上岸还有一场好斗,伤口迸开就糟了。”少年一边皱眉说着,一边用牙将范琴伤口系好。
“可你割的是我的衣服…”范琴讪讪道。
“废话。”少年瞧了他一眼,“我穿的那么少,割了你要我光屁股么?”
两人相视一笑,过往都随云而消。
“我想到一件事。”范琴笑道。
“说!”少年也不揶揄,爽快道,“既是朋友,说话便不必虚客套。”
“你剑法那么高,歌也唱的妙,不如就以此为名?”范琴顿了顿,正色道,“凌剑歌!”
“嗯…”少年却也不置可否,脸上似笑非笑,从他身侧走过,以剑为浆,划起木筏。
“怎么?不好听么?”范琴见他如此,脸色一红。
“快过来帮忙。”少年招呼道。范琴连忙过去,用手滑水。
“你要不喜欢…”范琴话音未落,忽而听见少年嘿的一笑,“你什么你?小爷名叫凌剑歌!”
“哈哈哈!”
范琴也是开怀,二人划着木筏,朝着一个方向缓缓流去,夜幕深沉,少年们的心中却如烈日当空,光芒如昼。
长江三峡之中,数西陵峡的水段最是湍急,而巫峡却是长阔,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记载“有时朝发白帝,暮至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正是讲述巫峡水段长而缓的特点。因此不同于险滩众多的西陵水段,巫峡的石滩多近趋于平地。
“呼呼…”
一片木筏搁浅,范琴和凌剑歌整装待发,稍适歇息后,即刻动身,朝着水寨方向靠近。
其时云开月照,雾隐寒江,江流东去,人影渺茫,江面上点点月光好似银瓶乍破,泛着点点粼光。
少年们一前一后,顺着石滩向着刚才看到的那座水寨方向摸索着,忽而凌剑歌顿足屏息,范琴也藏住身形,只听一阵脚步声顺着江风传来。
“他奶奶的,这么晚了怎的还要巡逻?”一个声音甚是疲懒。
“还不是老大说“麟帮”的人马可能会找麻烦,要弟兄们多担待些!”另一个声音叹道,“要我说呀!三哥就是太谨慎了些!这黑天瞎火,哪会有什么人敢闯寨子啊!”
二人越走越近,仔细一瞧,便是两个身着布衣,明火持刀的喽啰。
那两人正自交谈,忽而瞧见前方石壁前悠悠转出一人,眉清目秀,腿上缠着一束布带,正朝着他们微笑。
“谁?”
两人大惊,慌忙抽出刀来,但情急之下,竟然没有拔出。
“两位哥哥好啊!”
范琴谈吐自若,面上满是笑容,“小子乃是巫峡渔民,随家父出船,偶遇风浪搁浅,迷途至此,还想请两位帮个忙。”
“弄潮的?”
其中一个喽啰疑惑道,“你这个月的“护航钱”交了么?”
“护航钱”?”范琴佯装惊讶,“那是什么?”
“我呸!”那喽啰骂道,“你连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