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吸,都在他心头撩拨起绵绵的痒意。
他也能感觉到,纤细的笔端因为她温柔的笔力而变得更加柔软,她清凉的袖口冷不防地拂过他的耳畔,但拂过的却更像是炙热沸腾的水汽,把他的耳畔和脸颊灼地一片通红。
京墨似乎觉察到画十三的脸色有些不对,眼眸微转,将将与他近在咫尺地四目相对。可就在十三快要迎上她的眼睛之前,他忙把视线移开了,他不敢这么近地直视她万顷柔波潋滟的眼眸。京墨不明所以地兀自抿了抿嘴,继续描摹胎记了。
当画十三目光一转,却突然瞥见了内堂里的一幅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幅虽然着色清淡低调,但难掩其卓越画功的一幅泼墨山水图,虽然只是这远远的一眼,那幅画却带给十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幅画的画法他似乎熟悉,但绝非亲切,好像是......
“呀!画错了。”
画十三的思绪被京墨的声音打断了,更被她接下来的举动惊起心头好一番波澜。
京墨不小心把最后一笔画错了之后,担心稍晚一秒这药物就会风干凝住,来不及找来手帕擦掉,忙挑起小指的指肚,一下一下地轻轻拭去画错的多余部分,任由画十三如临大敌一般浑身紧绷,木木地感觉着她一触生凉的指尖在自己脸上蜻蜓点水一般极轻、极柔地掠过。而她的小指肚也染上了一点与他脸上同样不可磨灭的朱红色。
他不由自主地径直凝起深邃明亮的眸子望着认真专注的京墨,她终于拭去了刚才不小心画错的部分,眼眸一转,却撞上了十三深不见底、灿若星辰的眼睛。此刻,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不超过零点一公分,默然四目相对,竟都忘记了移开目光。
画十三掐住鼻子的两手不由地一松,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口滑落出来,“噔”地一声坠在了地上。
京墨闻声,回过神来,从十三的眼底移开目光,却在地面上看到被自己折断在饭馆的那支最为心爱的木簪。令她惊喜不已的是,中间被自己亲手折断的断口,此时已被给缝合伤口的桑皮线给缠合完好。她急忙俯身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在手心摩挲。
转念之间,才想到这木簪是修复于何人之手,又是偶然滑落于何人袖口。她不禁微挑黛眉,顾盼含情的两汪秋水里带着三分疑惑,望向画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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