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停歇。”
虞广陵听到此,额头青筋暴起,一声长啸,挥手把亭外的一株楠树劈成两截。树叶纷纷飘落,让这亭下的两位故人倍感凄凉。
“我和天墉已经安排了行程,以后,这个江湖的尊严和秩序,就由你带着他们去捍卫了。乱世之中,希望苍生能得片息的安宁。”
虞广陵泪不能止,回头又要劝阻,世涯却已经走出了水榭,顺着一湾溪水往山下走去了。
繁华之后,剩下的必然是凋敝,即使是叱咤风云的旻天道人和鸿天道人,也躲不过这新老更替的命运,正如他所言‘大道于心’,天下何处不是归宿?这也许就是圣人不朽的缘故。
广陵遥望世涯远去的背影,即使分别不在今日,可在他心中,再看这个背影,已恍若隔世,尤其在这落木纷飞的光景。
黄昏,云柳湖畔的山风戛然而止,一切都归于平静。
一轮落日被宽阔的湖面托起,仿佛一直不愿落下。
周天墉忙碌一天,此时才得几分空闲,百无聊赖,便独自一人来云柳湖畔散步。
不远处有一方裂开的巨石,映着夕阳余晖,依稀可以看见‘问剑石’三个大字。世人皆知,这里便是屠剑供奉寒冰玉剑的宝地。当年屠剑在世时,此处曾是无相山的禁地,寒冰玉剑也鲜有人见过。直到二十年前摩鶄之乱的时候,屠剑从石中拔出寒冰玉剑,在云柳湖畔和摩鶄大战了三天三夜。之后摩鶄战败,周天墉将其投入丹炉,炼成两枚金丹,屠剑为防止金丹入世害人,将寒冰玉剑雕成两把玉箫以存放金丹。之后,云柳湖畔‘问剑石’便扬名天下。虞广陵为传恩师之德,便将此处开放于外人,世人每到此处,都会想起那位,为天下太平而献身的居仙隐士,屠剑。
周天墉故地重游,不觉思绪万千。他曾是个桀骜不驯的江湖游侠,自从拜师姜翁之后,才回归了本真,参悟大道。二十年前的摩鶄之乱,是因他师父的伤病而起,最终止于他将摩鶄投入丹炉,迩今看来,岁月荏苒,纵使是名扬天下的丰功伟绩,终究也是要湮灭在这滚滚而去的历史长河之中。后人提及,何念古人?
天墉悲从中来,又想起故人,潸然泪下。
此时他已决定和世涯隐退江湖,这一行,也算是来给往事道别。
“二十年前的那场血战,都没能把云流湖染红,倒是这一轮落日,让这里别有一番韵味。”
天墉听到有人感叹,忙回过头来,迎面看见周世涯向他走来。天墉低声一叹,一脸苦笑。
“懿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世涯问道。
“原本要来,又被他父亲拦下了。说是这里风大,明日正午再带他过来。”
“那岂不是要把他憋坏了?”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周玳和玉芙是唯恐他受了这里的凉风。”天墉说到此,又略停了停,“话说回来,又何尝不是他的心结在作怪呢。”
“不单是他们夫妻二人,恐怕连周玺、周跃都不放心周懿的处境。毕竟当年那场灾难,让我白鹤山……”世涯欲言又止。兄弟二人并肩望向平静的湖面,内心却如汹涌的波涛。
想起十三年前白鹤山的那场变故让他们痛失一个活泼的徒孙,二人都能咬碎牙关。虽然最终没有证实那个闯入白鹤山抢走周晟的刺客是无相山的人,但就当是形势而言,江湖流言都把嫌疑的身份,指向了无相山。
“我已经告诉了虞广陵,这次,全当是来道别了。”
“他怎么说?”
“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接受。”
天墉半张着的嘴还是闭了下来。无相山的这位挚友,当年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二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