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记得当年的话。
他心口像有什么压着,他当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啊……他简直懊悔不已。
银七炫鲜红的头发吹的凌乱而张扬,他幽邃的瞳眸直直盯着贺修,勾着唇角:“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用同样的方法羞辱你!”
费德拿出一张十万元的发票。
银七炫那双如奢贵珍珠般细腻莹白的手指,却突兀的拿着一张发票,一点一点的撕碎,两个保镖上前架起贺修,贺修灰黄色的脸看着银七炫,吞吞口水:“七炫,当年,叔叔错了……”
啪!
纸片砸在贺修脸上,贺脸脸色顿时难堪的扭曲起来。
银七炫如妖精般的绝美面容闪耀着尊贵狂傲的霸气,冷冷睥睨着贺修:“你连我脚下的一只蚂蚁都不如,什么东西!”
贺修耳边回荡着当初对银七炫说:你连我脚下的一只蚂蚁都不如,什么东西!
难堪。
贺修觉得自己脸面全无!
银七炫邪肆挑起薄唇,慵懒说道:“贺修,你当初说,这一天是不可能有的……”他音线骤然提高,以一种极妖狠的声音缓缓地说:“我也说过,我要十倍奉还……”
他命令:“撕了9张十万块的发票砸!”
保镖果真撕了九张发票砸在贺修的脸上。
银七炫慵懒散漫的开口:“怎么滋味?脸疼吗?”
贺修任由纸片砸在脸上,他沙哑着声音,顾忌着最后的一丝面子,小声哀求:“总统少爷,现在够了吗?解恨了吗?可以放过我吗?”
“解恨?你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银七炫整个身体散发出狂傲帝王的尊霸气魄,幽幽淬着毒性嗜血的眸子直直盯着贺修,贺修直接吓得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
周围的人也纷纷惊恐退后几步。
银七炫轻轻吸了一口气,他脑海回荡着心酸的回忆,他低低一笑:“没有房子住,没有钱,我爸又被你气得住院,检查出有冠心病……”
他抿了抿红唇:“我妈去卖血,去上班……”
他轻轻的叹息:“穷……太穷了……穷的没有一点自尊……我妈被你和宋蓉一次次羞辱,我上班一次次被殴打……”
他的手指轻轻颤抖:“我还被开除了,可笑的是,你还是不放过我,找人在酒店殴打了我……我住院了……”
他摊摊手:“没钱医治……”
他苦涩不已:“马克又和他的父母找来,让我赔偿医药费……”
那个时候,绝望。
那个时候,痛苦。
银七炫的身体无声的颤抖着,凤眸的光芒支离破碎:“他们一家三口,让我钻裤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的脸,差一点点就再也回不来了……”
空气中凝聚着悲哀。
所有人不禁都跟着酸楚起来……
他绝美的脸上惨白一片,纤长的睫毛有着雪花,声音压抑着痛苦:“我妈被打,我爸病重……我无能为力……”
他妖冶的幽邃凤眸中,仿佛冬天雪地中的冰凌,尖锐而森寒:“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和宋蓉那个女人做的,只是……”
他语气带着一种自嘲:“我那个时候我没用,我卑微的如尘埃,我明明知道你们两个就是凶手,可是无能无力,警察也被你们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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