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旧臣,如今周公既薨逝,他们也自知没脸活在这世上。早在姑娘这话传回来之前,他们就因愧疚,而相约自刎了。若非姑娘心善令他们得以陪葬,只怕我们如今都没脸来见姑娘了。”
阿娓只得落泪道:“阿爹之死,终究是怪不到他们的。所以你们也不必觉得愧对我。”
那男子只是不说话,低头默默垂泪。
半晌阿娓问道:“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男子抬起头,泪目回答道:“不大好,祖父自刎后,留书说愧对先王,不该享有祭祀,是以不许家父服丧,姑娘的陪葬之言传回后,家父才领着我们几个后辈去哭丧了数月。待周公下葬后,便叮嘱我等不必守丧,打发我们前来咸阳,面见姑娘。”
“见我,见我做什么?”阿娓看了眼案上的木匣,最终叹了口气问道,“你们这回,来了几人?”
男子看了眼四下,忙凑到阿娓的耳边说道:“不多,也就七人,史家就我一人,兵家、法家的各两人,还有一个纵横家的,一个剑道的。”
阿娓听闻不由蹙眉:“师父这是要……”
那男子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语恳切地说道:“祖父说愧对先王,家父便嘱托我等入秦,说无论怎样也要护住姑娘,如若再护不住姑娘,我等便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说罢,竟以首伏地,哭诉道:“还请师妹怜惜师兄,给我们一个机会。”
说话间宫女便端着膳食回来了,那男子见状忙转身向灵堂方向跪去。
阿娓见状,只得亲手将他扶起,点了点头。
二人对坐,谁都没有吃东西的欲望。阿娓只得命宫女替他们倒了杯水,以水代酒,以谢其相送遗物之情。
那男子倒也很会察言观色,忙回敬道:“举手之劳何须言谢,先祖曾受周公大恩,今日能替姑娘走着一遭,也是出于道义。还望姑娘节哀,孤哀之人本就不易,还望多多保重身体。”
阿娓自是点头不语。
半晌那男子道:“我和几个兄弟此次前来秦国宦游,倒有出仕之心,素闻姑娘天生聪慧,不知于我们几人,可有什么好的指点?”
阿娓一听,也明白师兄的意思,便道:“既是宦游至此,取个谋士出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君既对我有送遗物之恩,我便指君一条明路,去投靠十八世子吧!”
男子一听,倒是怔了怔,阿娓的选择,倒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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