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
二十行纵深本就不远,更何况中军军阵已是千疮百孔。箭射不入,一些身强力壮的甲士、锐士就投矛掷铍。数不清的矛铍破空而来,击中了盾牌却怎么也不能破盾。这时士卒们的喊声又变了,他们开始高喊:“天佑我王,百兵莫向。”
随着这潮水般的欢呼,苦战良久、阵列单薄的他们居然开始反冲击秦军,把那些投矛掷铍的秦军驱得远远的,军阵不再退却,而是原地驻步。
陆离镜里,插有旗的戎车附近发生了什么蒙武最是清楚。楚军中军未破而退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四百多年前的曹刿都知道‘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出身将门的蒙武怎会不知敌军后退有可能是计?只是楚军退着退着又不退了,还反冲,终让他觉得楚军退却是因为实力不济,并非楚军有意设伏。
“禀大将军,蹶张之弩已至荆王阵前,弩将请命射荆王。”军吏匆匆来报。
‘杀荆王、拜侯爵封万户’,这是战前由护军司空马遍传全军的军令。不单是普通士卒为之疯狂,军侯、校尉、都尉对此也无比热切。变法以来,秦国拜侯者寥寥无几,单以军功拜侯者唯白起一人而已。杀荆王便可拜侯,谁不趋之若鹜。
将卒的想法蒙武心知肚明,但他更知两军对峙以来,荆王异于常人的举动不断激励着荆人的士气。此战要胜,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击杀荆王。他脸色笑意一闪而过,答道:“传我军令:射杀荆王。”此令下罢,他又道:“后军五千锐士速至荆王阵前,待弩箭射过,一举击破荆阵,擒杀荆王!”
蒙武说‘击破荆阵’时,浓眉倒竖、刚牙猛咬。军吏‘嗨’了一句便赶紧传令去了。须臾,五千锐士从后军出列,急急奔往楚军中军旗的位置。
在投石机的打击下,秦军巢车非伤即毁,而楚军数辆巢车已升至最高,密切注意秦军后军动向。五千锐士一出阵,巢车上便丢下了木牍。幕府当中已不再兵刃相向,项燕也不急于捉拿弋阳君,而是要战后再禀报大王处置,此刻弋阳君等人已被请出幕府,以免再干涉指挥。
“才五千人?”听过禀报,项燕有些失望。
“禀上将军,几辆巢车皆报此数,确是五千人,这些人手持长铍,皆为秦军锐士。”传令兵以为上将军是担心此数不实,故而解释。
锐士之凶猛,王卒之将屈光见过两次,他担忧道:“上将军,秦军锐士专为破阵,五千虽少,可如今我军军阵单薄处仅仅数人。若再不施援,必为秦军锐士所破。”
“不可,游阙能不动则不动。”项燕毫不容情,他完全明白游阙的重要性。
“上将军,若幕府不派援军救援大王,形势危急下,弋阳君等人也会擅自前往救援,还不如……”秦人还未杀到,自己人差点打了起来,有些后怕的彭宗如此建议。
“并非不派,右军越卒尚余千余人在此,此千余人可派至旗处列阵助战。”军阵方正,列阵后吴越两师皆余下数百人,这加起来便有千余人,项燕打算派他们去加固中军。
“越人?千余人?”彭宗和屈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军尚未力竭,若我军亦派五千人至中军,会如何?”看着彭宗和屈光,项燕自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会以为我军游阙人员尚众、战之无虞。中军八万人,除去郢都之师四万,其余皆是小师,一师不过数千人而已。师多将杂,各有各的心思,早早增兵,诸师焉能死战?”
项燕说完,增兵的令符便传于军吏,得令的越卒也如秦军那般匆匆奔至中军,在旗前方又补上一百多列十人纵深的阵列。军阵后方都是各师之将,他们在戎车上用陆离镜也能看见秦军后军奔出的数千锐士。本以为项燕也会增兵数千,没想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