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帐,讯报又从帐外传来。“禀大将军,秦人退也!”
“秦人……”田故以为自己听错了,斥骑又大声报了一遍,他才问道:“秦人乃真退?”
“确与不确,墙头一望便知。”田洛既然已经告退,便不在帐内逗留,出帐后径直登上塞墙,看向塞墙下撤退的秦军。
半个多月的辛劳,塞外那条大堑被秦军填出一条宽大低洼的道路。雪落于其上,白皑皑一片。堑后秦军大营内的秦卒正在收卷乌帐,马嘶牛哞中,营中好不容易建造出来的临车、冲车被点上了火,火焰不大,引火的粟禾因为夹着冰雪,一烧便冒出阵阵白烟。秦军本来是攻塞的,现在连临车、冲车都烧了,这是真的要撤退。
“秦军退矣。”田洛上了塞墙,田故、田戍等人也陆续上了塞墙。一见秦军连临车、冲车都烧,撤退已无人怀疑。
“秦人既退,我军如何?”看着部分出营南去的秦卒,一个五乡之帅忍不住问。
没人答话。这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好事是也许今后便是秦楚相争、齐国得利,坏处则是齐国王陵被秦人毁坏、先君尸首被秦人焚烧,三十万大军竟坐视秦人退走,他日必为天下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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