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了正月十五,年味也就渐渐散了。主子们走亲戚去赴宴的次数也渐渐少了。随安堂并旁边的雅韵轩也随之又热闹起来。
苏苏没有家人,平日里的休假也没处去,加上她年岁越大,长得越开,长相在引人注目了,所以苏苏是从不与老夫人出去赴宴的,老老实实待在随安堂里酿个酒调个香倒也不亦乐乎。
苏苏的悠然闲适直叫对赴宴也十分不耐烦却不得不去的六姑娘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随安堂的花厅,四位姑娘陪着老夫人用了饭,苏苏几个大丫鬟服侍着漱口净手后,便听六姑娘十分不淑女的大呼了一口气道:“,可算是活过来了,这么长时间,数这顿饭吃的最舒心,想起这半个月,真心心窄。”
老夫人也知道这个孙女的性子,笑骂道:“竟会胡言乱语,小心你娘捶你。”
几个孙女中老夫人最疼六姑娘,她自是不怕她娘的,撇撇嘴道:“我娘捶我,我可不服。亲戚家就算了,官宦人家的宴请吃个饭也不消停,一会儿那家的姑娘湿了裙子,一会儿这家的姑娘丢个镯子的,还是管家千金呢,比吃比穿比首饰,我身上一件衣裳都能叫她们夸出花来,真真是不知所谓。”
看着六姑娘小大人似的模样,众人都忍俊不禁。
四姑娘虽是个庶女,性子却是姐妹几个中最爽朗的,附和道:“以前你还小,不怎么出门,不知道当年咱们家大姑姑还没有封嫔封妃,你大伯我爹还没有封伯爵时,在人家眼里咱们才是真真的不知所谓,如今不过是风流轮流转罢了!”
这两位姑娘,一个十三,一个九岁,说出的话叫老夫人既感到好笑有感觉心酸,那些年,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老夫人一人轻拍了一下,道:“这话可不许到外面胡说,否则就不是风水轮流转,而是小人得志了。”然后正色道:“你们在外代表的是宋家的脸面和教养,咱们从前不屑阿谀奉承,如今也不用俯视不屑别人。得失心不能太重,否则哪里还有快活日子。”
四位姑娘全部起身,肃穆且庄重的齐声道:“谢祖母教诲。”
之后老夫人叫姑娘们散了,苏苏、杨柳、宁翠、碧思几人轮换着吃了饭,服侍老夫人午睡。
苏苏在旁轻声念着《心经》,老夫人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苏苏刚收好佛经,老夫人轻声一叹:“家大业大责任大,几个哥儿我倒是不发愁的,只家里几个丫头倒是各有各的短处。大丫头算是废了;二丫头定的亲事是开国八大伯府之一的昌乐伯府,以她的性子,不吃个亏是长不了记性的;四丫头性子开朗随和,六丫头古灵精怪,但这两个丫头都随了她们祖父,有一副侠义心肠,都不是当大家主母的料儿;最让人省心的三丫头又弄出一个退亲的名声;至于五丫头,岁数不大却有十万个心眼子。”
说到这,老夫人睁开眼,而此时各有差事的四个大丫鬟早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围在她身边。
因为说的是姑娘们是主子,四人也不好接话,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苏苏见此自己也跟着叹了还几下,惹得老夫人好笑道:“小小年纪,你叹什么气?”
苏苏回道:“奴婢见老夫人如此,只当叹气是个好的,却不知是什么海上方,能治什么病?”
老夫人一愣,尔后见其他三个丫鬟憋着笑的样子,哪里不知苏苏在淘气,笑骂道:“却是个海上方,专治促狭鬼!”
之后自己也是一笑:“叹气能治什么病,倒是我着相了,你这个丫头啊!”
宁翠安慰道:“您啊就是想得多,古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家的几个姑娘也都是顶顶好的,以后您在多教教就是了。”
杨柳、碧思两人也跟着说了不少好话,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