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才放下这项心事,不过睡前吩咐苏苏道:“下午没什么事,你去找姑娘们玩吧,今个我说的话倒是重了些,让她们不要瞎想,顺便告诉三丫头,明个儿起去和她三婶娘学习打理家务;四丫头五丫头的绣活不能荒废了;告诉小六别整天就知道画她的美人,规矩学不好,我是不偏袒她的。”
苏苏一一记下,待老夫人睡着,和其他三人摆了个手势悄声出了屋子,先去后院自己屋子拿了几样东西,才来了雅韵轩。
苏苏先到了三姑娘住的半弯阁,三姑娘正半靠在临窗大炕的锁子锦靠背上,手里拿着本书,腿上放着个铜鎏金镂空雕缠枝花鸟纹南瓜形手炉,膝盖处搭着一条驼绒薄毯,见苏苏进来柔声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可是祖母有事吩咐?”
然后又请苏苏坐下,叫人赶紧上热茶。
苏苏笑道:“不过三年不见,姑娘越发客气了。”
坐定后见她看的居然是《女则》,苏苏心里想着怎么回话,思索了一下才道:“老夫人说了,姑娘的学问绣活都是顶好的,咱们家的姑娘学这些不过是随大流,过得去就成了,以后当家做主还是要多学学管家内务,明个儿起便叫姑娘跟着三夫人,先学学管家,下午没事时,在跟着其他姑娘一起上课。”
三姑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盯着苏苏,见她真真是一脸笑容,才肯定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她因为嫡母给她定的亲事,使手段叫大伯父发现不说还闹得满城风雨,如今退了亲,为了宋家名声,原本以为祖母即便不将她远远嫁了,自己也就是嫁到商户地主家的命了,没成想祖母并没有放弃她,招她回来也不是想随随便便把她嫁人。
三姑娘便是再淡定也不过才十四岁,一时之间喜极而泣,苏苏也没有劝阻,心里既怪她看低了老夫人的心胸,又觉得她可怜。
好半晌,三姑娘哭够了,才叫人打水来重新洗漱上妆。
收拾妥当,三姑娘才不好意思的道:“叫你见笑了。”
苏苏这才道:“老夫人是姑娘的亲祖母,心里只有更疼你的,年前姑娘刚回来不过提了一句随安堂的熏香好闻,老夫人就记下了叫奴婢给姑娘送来。不巧那香用完了,因为是奴婢自己调制的,外面没有,年里又忙只能得空调制,昨个才得。”
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半个巴掌大小的青玉雕花鸟纹的小扁盒,打开后里面不过莲子米大的十六丸,光闻着就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
三姑娘接过去越看越喜欢,“没想到苏苏你还是调香师!这香叫什么名?我在京中都没见过这么特别的香品。”
苏苏谦虚的摆摆手道:“不过是看些杂书,胡闹罢了,没成想真弄出点东西来,哪里称得上什么师!屋里烧了地龙暖炉,干燥的很,点着它感觉清清凉凉的,奴婢就给起了个名,叫雪飘。”
“雪飘,倒是极雅致相宜。雪落下来可不就是清清凉凉的。”三姑娘赞不绝口,问了用法自己亲自下地放了一丸到角落的暖炉里,立刻便散出香味来。
下剩的三姑娘叫丫鬟仔细收好,又叫人拿了一个紫檀匣子出来,放在炕中间的小几上,打开一看,满目金银宝石珠玉。
她亲自从中挑了一支蝶恋花坠青玉珠的错金步摇并一串蜜蜡手窜叫人包起来给苏苏道:“这是今年年节里那些个夫人太太们给的,虽不比祖母给的贵重,好在样子倒也精巧,别嫌弃,拿去玩吧。”
这两样东西少说也值二百两银子,不过苏苏可不是个眼皮子浅的,更别说这五年来她自己攒下的体己有多少外人想都想不到。苏苏推拒了几次,实在拒绝不得,这才接过来,谢了三姑娘。
和三姑娘告辞后,苏苏去了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