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剑平虽有胡人血统, 但也是几百年禀持大部分的汉人习俗了,自是知道如果皇帝龙驭殡天, 这些人个个也要服国丧了,贵妃更不可能穿成这样。
邢岫烟却令人将他拎出笼子跪在地上,四周自有锦衣卫看着。
马剑平被拎出来时还有些魔症, 喃喃:“不会的,那毒无解,怎么会不死?”
萧景云道:“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有天佑,你这类阴毒小人,如何能得逞?”
马剑平怒道:“阴毒的是那个狗皇帝!一千多口人呀, 他杀了我马氏一族一千多口人, 我的小侄儿尚在襁褓也被砍了头,他如何下得了手?他岂能没有报应?”
邢岫烟独座于椅上, 身后随侍四个西厂太监, 她歪着身子,挑挑眉, 玩味道:“你这么心疼你那小侄儿,不会是你和嫂子通奸生的吧?名为侄儿,实为儿子?”
在场除了邢岫烟不是男子就是太监,都不禁傻眼,只有萧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马剑平也不禁傻眼, 原来他虽然不曾通奸, 他那嫂子却是美貌, 当年他素来喜欢,却不能说出口。
邢岫烟叹道:“你也少说你们家有多冤,你说你们家被老圣人和圣人害了。廉亲王不过是仅仅能治理京都地界的百里之才,又如何能令你们心服?所以,马保成当年借廉亲王之事进关,他不是求更大的荣华富贵就是仗着河西军兵强马壮寻准时机取徒氏而代之,只有廉亲王想当皇帝昏了头,差点引狼入室。大周初年,马氏在河西称王,并非无问鼎天下之心,太宗十万大军进军河西,大周猛将如云,你们势弱称臣,谈判讨价还价,太宗允你们世镇河西凉州。近百年来,你们虽有功勋,但徒氏强时都未曾对你们下过杀手,反而多有恩赏,你又怎么能说徒氏阴毒负了马氏?马氏天生反骨,能得在凉州百年富贵也堪称出了几代枭雄,但你们重利轻义,兵马再强也难出河西。你们几代枭雄,却从来没出过英雄,原本老老实实在河西呆着守着本份尚还能延续富贵,但是偏要进关来,当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是你们自己找死,你幸存下来不思延续马氏一丝血脉,反而要来找死,却能怨谁?”
马剑平的口才如何与小篾片相比,疯狂地叫着:“那些妇人稚子何辜?狗皇帝也下得了杀手?”
邢岫烟冷笑:“你们马家的妇孺的生存问题,连你们马家的男人都舍得拿来赌了,此时却怪我们庄家吃了你们的筹码。原本本宫觉得马氏是个赌徒,但你们都污辱了赌徒。自己提着一族性命想要赢家族男人的远大前程,输了就想赖账,赖账不成功就报复。你们不是无赖是什么?就你们这种无赖,沦落如此,还有什么冤屈吗?这天下的赌局,无赖配上来玩吗?”
马剑平吼道:“你这个妖女!你敢辱我马家,我要杀了你!”
邢岫烟解下腰间的马鞭,看准地方就抽了过去,骂道:“吼你妹呀!你算哪根葱,敢吼姑奶奶?姑奶奶打你是你的荣幸!”
那马鞭就在马剑平身上抽了一条血痕出来,萧侯不禁一抽絮,暗想这比他媳妇还狠。
马剑平叫道:“妖女!你要杀就杀,给个痛快!”
邢岫烟呵呵一笑,说:“你又不是我亲戚朋友,你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你想要痛快,我偏不给你!”
邢岫烟又道:“将那人带上来!”
却见锦衣卫拖进一个年轻男人来,正是马剑平其中的一个同伙。
也是邢岫烟从军统和日本人身上学来了手段,将人用刑后关闭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黑暗屋子里,任何人都不能和他说话,他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这会将人逼疯。
那个青年男子被带出来,眼睛受到强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