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的计划里并不包括陪薛子墨醒酒,可自己的顺风车已经出发了,此时打车离开好像有失道义。看得出来薛子墨确实不怎么好受,一上车把手机往前一摞,调了座位眯上了眼睛。任雪有些避嫌地关上车门,在外面不大的空地上踱起步来。
月光洒下一片银白,任雪盯着地上那个淡淡的自己的影子看,呆呆地看,人到了晚上都是感性动物,会想很多事,而且多半是痛苦的,这种情绪,控制不住,轻轻一碰就痛。有些感情注定是走不下去的,因为即使你爱对了人,时机却是错的,现实中,多少开始发乎于情,多少结束止乎于礼,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远比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重要!人,不要试图无所不知,不要企图无所不能,不要贪图无所不有,就像刮奖刮到一个“谢”字就可以了,不必把“谢谢惠顾”四个字刮得干干净净才肯放手!
夜,好像越来越冷,任雪裹了裹披肩,还是忍不住的想哆嗦,透过车窗,薛子墨依然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于这样一个人,你能守望多久?
凝视止于手机铃声,任雪条件反射搬的拉开车门,拿出薛子墨的手机,看到是顾曦颜的,索性接了起来。
“我打家里的电话没有接,是不是还在外面?”顾曦颜的声音带着些鼻音。
“曦颜,是我。”任雪赶紧说,“市场部的约着出来聚聚,大家都有点喝多了。”
“那薛子墨怎么样?”顾曦颜略带紧张地问。
“这会儿在车上眯着呢,没事儿,我帮你看着……”任雪说着突然有点心虚地停了下来。
“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几天没打电话了,打个问问。”顾曦颜喃喃地说了一句,“那现在怎么办呢?”
“这会儿人都走了,我也好长时间没开车了,这道儿又黑,要不可以……”任雪看着原本漆黑的四周已经是安安静静空空荡荡了。
“等他酒醒了你们再走吧,安全些。”顾曦颜顿了一下又说,“真得麻烦你了,任雪姐。”
“你是不是又感冒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个儿。”任雪觉得顾曦颜的拜托有点儿太讽刺,只得转移话题。
“嗯,我知道的,快放假了,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通话结束任雪回过神儿来,准备把薛子墨的手机放回原处,刚开打开车门,就对上了薛子墨那双惺忪的眼睛。
“我睡了多长时间?”薛子墨把座位调回来。
“两个小时吧!”任雪说着把手机递过去,“刚才看是曦颜的电话,所以没经你同意就接了。”
“可能是家里没人接电话又打到手机上的吧!”薛子墨接过电话,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索性打开车灯,看到任雪嘴唇略带乌青,“你一直在外面?”
“曦颜好像有些感冒,你要不要回过去问问?”任雪没有回答薛子墨的问题反问。
“这个点儿打完电话应该是睡了。”薛子墨看看时间说,“外面那么冷,干嘛一直站在那里!”
“是啊,那么冷,再耽误时间我可真顶不住了。”任雪再一次顾左右而言它,“曦颜说快放假了。”
“嗯,再有20天左右吧。”薛子墨发动车子。
“就属这时间过得快了。”任雪颇有感触。
“不止是时间。”
“还有什么?”
“你取得的成果呀!”
“呵呵,硕果累累也难敌岁月沧桑啊!”
“悲观了啊,写专栏容易误导大众的。”
“写专栏又不是卖给专栏了,怎么说的不能为自己活了一样的!”任雪忽然真得悲观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