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有耳报神传进宫里,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高拱、张居正去南镇抚司看望了锦衣卫指挥使况且。
皇上端着茶杯苦笑:“高先生这是教训我呢,张先生的意思也很明显啊。”
他身边的张鲸笑道:“万岁爷,依奴才看,这个小家伙要是没有大错的话,还是放出去吧,让他给万岁爷好好效力。在里面时间长了,那地方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大错小错并不重要,这事不是错不错的事。这个小家伙在跟朕使性子,以为大闹一场,朕就会免他的职,罢他的官,他想的倒是不错。先关他两天再说。他这野性子得杀杀。”皇上道。
“万岁爷,听说去他那里报名的人不少,他在里面这些事不好办啊。”张鲸道。
“你这是受了高先生的托付来说这些话的?”皇上有些不悦。
张鲸赶紧跪下道;“万岁爷明鉴,奴才绝不敢跟外臣沟通的,奴才眼里只有皇上,忠于皇上的都是忠臣,不忠于皇上的都是乱臣贼子,奴才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好了,起来吧。吃肉喝血,你以为你是老虎啊。”皇上挥挥手。
张鲸满头大汗,伴君如伴虎,就是说的他这种人,像高拱、张居正则不同,有着帝师的身份,只要不是谋反,就不会有任何事。哪怕一时忤逆了皇上,也不过疏远一些,过后还是一样启用。就像陈以勤,别看现在没权没势,说不定哪天摇身一变,就是内阁大学士。
他则不同,别说他,哪怕是司礼掌印太监、秉笔太监,皇上要废掉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用走任何程序。
皇上对师恩的重视远比任何人都重。
“那个秦端明你觉得怎么处理为好?”皇上问道。
“如果况且不处理的话,那个秦端明还是让他戴罪立功的好。”张鲸小心翼翼道。
皇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张鲸的心里不停地打鼓。
张鲸是司礼监长随太监,司礼监第一牛逼的人物是掌印太监,相当于内阁掌印首辅,其次就是秉笔太监,相当于现在张居正的地位,随后才是长随太监。
明太祖立石碑在宫中,上刻禁令:宦官不得参政。
只是这条禁令早就名存实亡了,即便太祖、成祖时期,太监依然是行政系统里占很大比重的一块,比如朱元璋时期,一样派太监出使各方乃至藩属国。
到了成祖时,太监的权利更大了,而且分布各方,有各地镇守太监,有守陵太监,有监军太监等等,宫里的太监和各地的太监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文官行政系统之上的另一个行政系统:宦官行政系统。
宦官参政也不是没好事,郑和下西洋就被誉为美谈,郑和就是成祖身边的太监。明朝开国以来,能完全摒除宦官参政的只有嘉靖帝一朝,然而宦官系统依然在起着极为微妙的作用,并非真的就完全退出政务。
“关于况且来京途中遭到的袭击的事,锦衣卫查出些什么没有?”皇上又问道。
“回万岁爷,还没有,他们派出两个指挥同知协同带个指挥使带人去仔细查,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
“让他们加大力度去查,必须有结果,这事得在朕派况且出去做事前弄明白,不然朕就没法安心。”皇上道。
“遵旨。”张鲸躬身退出去,然后找人传旨,命令路行人继续加快调查速度,加派人手。
周鼎成坐在况且的办公室里,权且当起锦衣卫指挥使了。
“好,让报名的都进来,在院子里排成队,一会考核他们。”他发号施令,嗯,这感觉还真不错。
外面门廊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