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都是请来的京军教头,赵阳跟他们说好的价格是每个月一百两银子,他们原来的俸禄照样发给,这就算是外快。
这些人都很高兴,考核人员训练人员对他们就是家常便饭,他们天天干的就是这个,不过这次武定侯给他们定的指标非常高,一个人至少要能顶十个用,而且还要多面手。
他们冷眼看着下面排成队的报名人员,心里有一种虐待狂一般的快感:小的们,地狱之门打开了,等着接受地狱般的操练吧。
武定侯给他们交代了,太笨的淘汰,体能不达标的淘汰,耐力不足的淘汰,身份背景不够清白的淘汰,桀骜不驯的淘汰,反正就是一连串的淘汰指标。
“这些人最后还能留下几个?”一个教头看着下面的人跃跃欲试,等不及要在这些家伙身上一试身手。
“不会很多,要求太严了,我看不会有几个人够格。”
此话一出,教头们面面相觑,仔细一想,这些人里能全面符合标准的真没几个,一个身份背景必须清白就能刷掉不少人。招募者当中有不少原来是江湖人士,甚至有一些人还有案底,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才应招而来。
赵阳虽然对加入锦衣第六卫畏畏缩缩,此时倒是忙里忙外,一副当家人的派头,一点都不见外。
“你们这些人过来,对,说你们呢,都给我站直了,像点样子。”
“你们怎么缩着脖子,冷吗?敢说冷我让你们到外面的雪堆里趴一个晚上,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冷。”
教头们看着他狐假虎威的样子都感到好笑,他们跟赵阳都很熟,知道这是武定侯最疼爱的小儿子,虽然继承不了爵位,将来也能凭军功弄个大官。这军功还不一定要到战场上厮杀搏斗,单凭武定侯的资历荫袭就够他吃一辈子了。
隔壁的北镇抚司里,不少人被这里的声势吸引了,有在大门外看热闹的,有在院子里站在高处看的,场面很是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况大人不是在南镇抚司看管吗,这里谁主持事啊?”
“就是,不过没看到况大人。”
“这事还能继续下去吗?要是况大人被免职的话,这事不就没了下文了?”
“别胡说,况大人怎么能被免职,我听说,这位年轻的况大人圣眷厚着呢。”
“不止是圣眷,你们没听说吗?昨天高相、张相两人都去看望况大人了,最后怎么着,骆秉承大人硬是把自己办公的地方腾出来让给况大人住了。”
听到这话,不少人嘻嘻笑了起来,想象着骆秉承当时的样子,一定跟吃了狗屎差不多。
不是只有女人喜欢八卦,男人们八卦起来同样可以热火朝天。
刘守有依然坐在他的太师椅里,不时拿起面前的酒壶,喝一口热乎乎的花雕。
“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他的一个亲随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事都传遍了。”刘守有道。
“还好,这不是在咱们这儿,不然受苦的就不是骆大人了。”
“你说错了,不是幸好不是在咱们这儿,而是他们幸好在南镇抚司,到了咱们这个地头上,没人能上天。”刘守有冷笑道。
“不管怎么说,况大人看来是没事了?”
“当然没事,皇上那是在保护他,免得被九门提督的人抓走,皇上脸面上不好看。若真想惩罚他,就关在这儿了。”
亲随虽然对他家大人崇拜的天一样,对这话还是半信半疑,要是高拱张居正真到这儿来走一遭,他还真不相信大人会不买账。
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如果说了,倒霉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