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打压我们并不矛盾。而太子一旦继位,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时……”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是他们在朝中的代言人,当今天子始终重用这两人,这确实是挺安他们的心的。可皇帝一边重用他们,一边打压他们背后的关陇门阀,这就断了他们的根,等太子继位,需要提拔自已的亲信时,就该是让他们下台的时候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大家都知道武则天称后,是她崛起的关键一步。在这一战中,她干掉了外朝的宰相长孙无忌与内廷的领袖王皇后,这才从此踏上辉煌之路。
实际上,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就是那位佯装垂拱而治的唐高宗李治。武媚娘也不过是这个腹黑小子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当时的托孤重臣有两位,一个长孙无忌,关陇门阀代表。一个李绩,山东士族代表。以为如此平衡,可保无忧。
但是,李绩主要是掌军权,政治上参与的余地本就不大,而且年老多病,精力不济,长孙无忌又是皇帝的舅舅,居然就架空了他,独揽大权。
当时,王皇后无子,而王皇后也是出身关陇门阀。所以,李治要搞王皇后,捧武媚娘上位。长孙无忌是关陇集团的代表,他不维护王皇后,那就是背叛了自已所属的集团,所以只能跟武媚娘较劲。
腹黑小子李治做出一副窝囊废的样儿,任由自已的媳妇儿跟舅舅吵架,他好静观局势,保持超然状态,以便斗不过长孙无忌时及时让自已抽身,等到时机明朗,发现老舅的底牌不过如此,这个腹黑小子终于跳出来赤膊上阵了。
他把李勣李义府许敬宗等山东士族集团人找来,群起而攻,把老舅长孙无忌干掉,终于大权独揽。而武媚娘则也因此成了山东集团力捧的人,后位牢牢稳固下来。两夫妻各取所需,都是大赢家。
一番群议之后,李阀阀主沉声道:“所以,我们可以做如下判断,国朝已立,未来军事与文治,必此消而彼长。而我关陇与山东,各恃文武,则未来趋势可以相见。”
柳阀阀主冷笑道:“那又如何,难不成皇帝敢过河拆桥,灭了咱们?”
李阀主道:“那倒不会。如果我所料不错,当我们真的偃旗息鼓,露出颓态的时候,皇帝还会掉头来拉我们一把,不让我们和山东士族差距太远!”
裴阀阀主苦笑道:“平衡!帝王心术啊!”
李阀主道:“不错!正是平衡之道。我关陇门阀,在军中的影响太大,皇帝如何安心,第一个就把矛头指向我们,这是必然的,换了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们一手扶持的人当皇帝,也必然是这样的结果。”
郭阀阀主怒声道:“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
李阀阀主环顾众人一眼,缓缓地道:“既然大势如此,我等……何不顺水推舟?”
裴氏阀主眉头一皱,道:“何谓顺水推舟?”
李阀阀主道:“我们主动让步,加快我们在各方面尤其是军中影响力的消亡,皇帝一旦发现我们威胁不在,又怕山东士族尾大不掉,那时就会掉过头来拉我们一把!”
众人思忖片刻,窦阀阀主迟疑道:“可是,想取信于天子,那我们就真的退出对这些势力的控制才行,否则,岂能瞒过天子耳目?可我们一旦真的放弃,来日想再捡回来也不可能了。那岂非弄巧成拙?”
李阀阀主目光一扫:“我们让出来的势力和人脉,当然不能拱手还于朝廷,又或者被山东士族渔翁得利。如果,我们以众阀共同控制,另组一方势力,以隐秘的方式,依旧控制着我们表面上已经剥离出去的势力,如何?”
众阀主眼睛一亮,纷纷议论,许久之后,独孤阀主率先道:“这主意不错!到时候,只怕成为皇帝眼中钉的就变成山东士族了,而我关陇元气不失,山东士族痛定思痛,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