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待了一年有余,恐怕也耐不住这种苦闷与寂寞。
他让应奴把麻布缝制起来,做成一个网子,然后又把网子固定在一根长长的棍子上面。
有了这样的工具,应奴便能把这些蝉都捉了。
捉到蝉了还不解恨,应奴对冉操问道:“少主,蝉可以吃吗?”
和冉操待的时间久了,应奴觉得少主好像无所不知,反正非常的厉害,不管什么都来问他。
冉操摇摇头说道:“蝉虽然可以吃,可它们也是生命,也算是荤食,如今还在孝期之内,若是吃了便算犯戒,你说能吃吗?”
应奴便道:“那就杀了,免得它们再来惊扰少主!”
冉操摇摇头,又说了一遍:“我说过了,它们也是生命。”
“难道……”应奴无奈地问道:“难道辛辛苦苦抓了它们,却要将它们放掉?”
冉操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应奴,你若杀了这些蝉,难道这山中就不会有蝉再来吗?”
应奴道:“应该不会,此山中草虫甚多。”
“那就是了!”冉操解释道:“我们捉蝉,不过是闲暇时分的消遣而已。既然杀了它们无益,为何不放它们一条生路呢?等到再闲暇了,或者真被这蝉惊扰得心里不痛快,那时候还可以再把它们都抓起来嘛!”
应奴问道:“少主,那这成了什么?”
冉操笑道:“这叫捉放蝉,应奴,很多事情就像现在你手里这蝉一样,捉到了拿在手里容易,可是放下却难。作为一个男子,自然是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可明白?”
应奴根本听不明白冉操说的这些话,对于他来说这些道理还是过于深奥了。
可是应奴听不懂,却不代表别人听不懂。
山中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然后谢安带着几个后辈子侄来到了陵园,隔着院子就对应奴说道:“老奴,还是听你少主的话放了这些蝉吧!这拿得起放得下的道理,今日能有幸从你少主的口中听到,你也算是有福之人了,就连我也是收益良多啊!”
冉操连忙引着应奴,来到门前拜见谢安。
“不必多礼!”
谢安扶起冉操,对他问道:“在山中一切可还习惯?”
冉操答道:“一切都很好!”
“嗯!”谢安点点头,又说道:“今日风和日丽,便领着这些后辈出来游走,恰巧想起今日乃是你父亲入土两个月的日子,便过来看看。”
说话间,冉操已经请谢安到屋子里面坐了。
还没有跪坐下来,谢玄就拉着冉操的衣袖问道:“刘家表兄,你那沙盘呢?快,几日不曾与表兄对阵,恐技艺战法都生疏了。现在有了机会,表兄你可得接受我的挑战!”
“这……”冉操看了谢安一眼,有些惶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