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政,他无罪,所以楚国不该伐随。可是楚王却说,我是蛮夷,不守中国的规矩。”
“现如今,以墨者的政策,河对岸那些人无罪。可以对岸的政策,河对岸那些追杀的人有罪,我们必须要等他们过河才行。”
这连代表三十多岁,学问远胜于连队中的这些士卒,将简单的故事说的很清楚。
一名年轻的士卒听完当即便道:“楚说自己蛮夷,便可伐随。我们说要利天下,难道就不能罚费?凭什么我们要守天下已有的规矩?”
当时这士兵说完后,立刻便引来阵阵叫好声。当即便有几个人嚷嚷道:“连长,连代表,过河救吧!”
可随后连代表又道:“楚称蛮夷,欲观中国之政。楚王说,现在诸侯征伐,我楚国呢正好有点兵力,所以我就想凭此参与中国的政事。请周天子承认我的王号。”
“但是,后果呢?齐桓公以尊王攘夷的说辞,盟诸侯伐楚,楚大败。”
“我们现在当然可以说,我墨家也,利天下即为规矩,是以判处你们有罪,于是攻伐不义。可是……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天下诸侯、贵族一致的反对。”
“当年齐桓公借尊王攘夷而称霸,如今魏齐也能借‘尊礼伐墨’而纠结天下的兵力。到时候泗上若陷,又谈什么利天下?”
“就像你有一个仇人,可你现在只是个孩童,难道你就去杀仇人吗?这是一样的道理,这样做不是利天下,而是害天下啊!”
这是一个普通的义师的连代表,也是一场有些普通的义师连队里的日常对话。
因为普通,所以在这世上便不寻常。
那些士兵的激情终于被这番话压住说服,又被“要相信墨家组织不会忘却利天下之心,要暂且等待”之类的理由说服。
于是今日这些人只能叫喊,不能过河。
空喊了几句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连长忽然突发奇想,冲着身边的连代表道:“泗上之民,往来费国无罪。只要不带武器,我们也没有违反规矩,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怕也不敢动手。”
“要不帮忙,这些人肯定逃不过来。要我说,让我带几个人过去,拦住他们!”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顿时喊道:“好办法!”
事情紧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当即便同意,四个人便扔下了武器,脱掉了军裳,赤着上身在连长的带领下趟过不深的河。
连代表在这边冷静地看着对面的情况,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火枪,紧张地看着对面。
赤着上身的连长过了河,也不废话,当即带着那几个精壮的汉子冲到了人群之中,冲着那些惊慌疲惫的十几个人喊道:“没事了!”
说罢,这几个士兵手拉着手,将那十几个人围在身后,挺着胸膛站在那些骑马赶来追逐的贵族私兵之前。
那些私兵看着赤着上身的墨家义师,忍不住蹙眉,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不敢直接和这些人发生冲突。
于是几个骑马的绕到了人群的后面,堵住了逃亡河边的路,双方各不相让,对峙起来。
对面既不敢直接冲进来抓人,又不愿就这么回去。义师这边也不能轻动,更不能主动打人,只能这样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在河边绕着圈子。
这么绕了几圈后,赤着上身的一名很普通的义师士兵,却忽然想到了一个“狡猾”的主意。
既然不过河义师便不能管,可若是过了河呢?
这个狡猾的念头一闪而过,这名很不起眼的士兵看着和他们绕圈子的骑手,盯着一匹公马下面那长长的一坨黑不溜秋的东西,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和人玩闹被踢到那里的痛楚。
于是趁着没人注意,伸出脚朝着那匹公马的下面狠狠来了一下。
那公马原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