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乱哄哄挤到两个突角之间的齐军被两侧的义师一番齐射之后就死了个七七八八,剩余的人哪怕不懂其中的道理,却也凭着本能只缩在几个尖角之前。
看上去数百人在那,可是能靠前的没几个。进了两尖角之间的夹角凹缝就要死,不进的话就只能在后面堆成一团挨铅弹,靠着尖角前面那几十个人搭梯子准备往上爬,还要时不时防备侧面从城墙上射来的炮弹。
没有行墙的直城墙,城上站一个人,下面就可以站一个。
可这种古怪的城墙……城下正面能站五十个人,可要是把那些弯弯曲曲的城墙拉直了,只怕城上能站二百,不算后面支援的火炮,那也是四个打一个的局面。
不可能在进攻的时候,就把进攻的阵列排的弯弯曲曲的切合堡垒的城墙:保持一致的方阵已经极难,更别说这些奇怪的阵法阵型,完全是痴人说梦。
在进攻之前,就分好那个司马、连队攻击哪个尖角、那个凹缝,那也是痴人说梦,若是齐军有这素质和组织能力,田氏早就踏平洛阳禅让为天子了。
以最大的努力维持着平齐的阵型靠近,乱哄哄的往前面冲,半数以上的人都死在了正面占据半数以上的凹缝的两面夹击之下。
剩下的半数不可能再保持原阵,缩成一团聚团攻击,本能地选择在尖角方向,宁可面对正面的麻绳炮和火药雷也不想死在凹缝里被叠成尸梯。
后面的人被凹缝里逃出来的人带着往边上聚,到头来能展开五十人的正面,第一线也就能站十几个人。
后面的人再多,不想送死也只是在那看着的,到头来从二百打五十变成了二百打二十。
靠近赢邑城墙那边的齐军都已经下意识地缩回了离城墙更远的地方,然而就算选择站在尖角之前也不安全。
两个尖角之间的夹缝角内,还有一块突出的行墙,在两个尖角的凹缝之内,可却又可以侧面攻击到尖角之前聚堆的齐军,哪怕是站在尖角前,实际上还是要承受正面和侧面的攻击,只不过比起那凹缝内少了一些。
况且那两个角尖的侧边,自己不能打自己尖角前面的齐军,可相邻的角尖的侧边的义师火枪手却能打相邻角尖的齐军。
从始至终,不管齐军怎么攻,墙上的人都在战斗,而墙下的只有前面的那一点人在战斗。
这齐卒看透了这一点,因为他在市井中认识一个屠狗的朋友。
这朋友每天要杀几十头狗,这些狗若是一扑而上,他朋友便是手中有利刃,却也定然无存。
可那些狗被他的朋友用捆绑、拴着之类的手段,每次只面对一头。
他朋友院中的三十条狗,看着很多,可在朋友的利刃之下,始终都是一头对一人。除非他朋友累了,否则没有杀不完的时候。
想通了这一点,他终于放心,心道:“始终都是二百个打二十个,公子午怎么可能赢?我无忧矣。这一波下来,少说死伤个三五千人,这么死个几次,最多明天就可以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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