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粗气,紧张得双腿不自觉在颤抖。
待得鼓声大作,便是卡卡啦啦的脚步,鼓声从和缓,慢慢变得急促,最后如雨点一般。
脚步也从缓慢,再加速,最后飞奔而起。
少许的云梯车,被无数士卒冒着箭雨往前推去,停在城头之下,无数的士卒从云梯车内蜂拥而上。
几个陶罐从城头上扔进云梯车内,碎裂开来,到处都是迸溅的油脂。
刚刚奔入云梯车的士卒,连忙呼喊着又往云梯车而下。
忽然,大火熊熊而起,笼罩了整个云梯车,更听得人惨烈的哀嚎,肉香扑鼻,令人作呕。
一架架简易的长梯搭满了城池垛口,长梯上爬着的人,如同蚂蚁一般。
城上一杆杆长长的树杈,被几个士卒抱在手中,树杈之处抵住搭上来的长梯,几人呼喊奋力往前,长梯被推得轰然倒塌,如蚂蚁一般的士卒摔落满地,骨头碎裂之声嘎嘎作响,满地哀嚎遍野。
随后长梯又被扶起,再次搭在了垛口之上。依旧有士卒攀爬而上。
督战队的话语也变成了:“第一个上城头者,赏银五千两,官升三级!”
徐杰随着张立,快马而来,刚刚敢到战场之后,震天的喊杀之声,几里之外都能清楚听到。
马队不过三四十人,都是金吾卫里的汉子,随着张立边关赴任。
众人停住马匹,上得一座小山岗,远望战阵。
所有人都是眉头紧皱,连带张立也开口说道:“徐贤弟,边镇士卒,好生勇猛啊。”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京城的禁军,与这些边镇的禁军比起来,差了太多。
昔日张立站在皇城城头,城下十几万京城禁军,也是攻城,但是那般畏缩之感,与此时看到的前仆后继,哪里是一回事?
徐杰也点点头说道:“以往还是小看了边镇禁军。”
徐杰这一语,说得很欣慰。因为头前,徐杰对于边镇禁军的观感其实也不佳,只觉得这边镇已经糜烂到根子上了,不堪一用。
但是此时看到的场面,比徐杰预料的要好上许多,王元朗治军,显然很有一套。
“徐贤弟,我们往前去吗?”张立开口问道。
“且不去了,让王枢密好好指挥这一战,就算要换帅,也不能真的临阵去换。”徐杰答了一语。
张立连连点头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真正大战之惨烈,徐杰也是第一次亲眼得见,心中有不少震撼,也不时回头去看身后的徐老八。
徐老八面色严肃,说了一语:“如此攻坚,何其艰难。怕是一时半刻难以奏效。”
“八叔可是有其他之法?”徐杰问道。
徐老八摇摇头答了一语:“别无他法,唯有如此了。若是其他城池,时间允许,还可以试试掘地之法,但是长青城这里,掘地是不可能的,地里几尺,多有硬石,掘进不得。打造器械才是最好的办法,却也容不得慢慢来造。”
所谓掘地,就是打地道,挖进城内是不太可能的,也意义不大,一个地道,进不去几个人,还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可以挖垮城墙,这需要很长的时间,长青城的地理特点也不适合。
所以打造器械才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多造云梯车,云梯车不比长梯,可以停在城墙之下,也不会倒塌,即便会被火油燃烧,但是只要数量足够,就可以开辟出许多上城的捷径。这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做,还要许多熟练的木匠来做。
徐杰暗暗记着徐老八的话语,皱眉看着前方战场。
猛攻几轮,终于还是起了鸣金之声。徐杰叹了一口气,慢慢往山岗而下,说了一语:“张兄,我们回顺圣等着吧。”
张立看了看远方如潮水一般退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