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游骑之战,徐老八累得气喘不已,因为这场野战,只为一个目的,就是不能让室韦人的游骑靠接前方攻城战场。
所以徐老八的压力极大,不断在附近五六十里的区域到处巡弋,遇到室韦游骑,便是立马紧追不舍,追不上的时候,徐老八甚至下马用双腿飞跃去追,耗费的内力太大,恢复不及,已然疲惫不堪。
前方不过十余里的兀剌海城,一场攻城之战,顺利的出人意料,十来个人一跃上得城头,不过片刻,还来不及堵死的城门便被打开了。
若是以往,想要如此破城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此城虽然不大,却也是拓跋边塞重地,至少有万余人马在此驻守,即便徐杰有通天之内,一入城中,必如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拓跋与室韦的会盟,让这里的万余人马减少到不过千人。其中原因,一是拓跋人真正精锐能战的军队,都要抽调往南去作战。二是因为拓跋人也知道室韦人的主力精锐也在大同之地,不可能来攻打这座城池。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人算不如天算,室韦人是不可能来打这座城池,但是想不到大华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几百人的守军,还要分散在四面城墙之中,对于徐杰而言,已然如不设防一般。
城池就这么陷落了,几乎兵不血刃,连城破之后的反抗也并不多,唯有那个拓跋王族子弟,血战而亡,血战得也毫无多少意义。
徐杰早已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城外的士卒收拾着射出去的羽箭,打扫着并不杂乱的战场。
宗庆兴冲冲来到徐杰身边,拔出腰刀,准备砍倒拓跋人立在城头上的旗帜。
徐杰连忙伸手去拦,口中说道:“宗将军,万万不可。”
宗庆收了刀,问道:“太师,如今我们占了此城,还立着拓跋人的旗帜作甚?我已命人准备了徐字大旗,立在此处,好教旁人知道太师的威势。”
“拓跋人的旗帜万万不能动,都立在城头,把所有拓跋人的甲胄衣服都脱下来,叫士卒们赶紧换上,到城头上来站好。”徐杰吩咐道。
宗庆闻言,脑中思虑之后问道:“太师是想让室韦人以为我们跑到别处去了?好让室韦人到别处去追?”
徐杰摇摇头:“我们就在这里,也要让室韦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宗庆已然不解:“太师,若是室韦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必然会攻城,此城低矮,又无援军,怕是撑不住多久啊。”
“不用撑太久,室韦人后勤不通,强追这么多天,他们也撑不住多久。何况我们还有援军。”徐杰说道。
“援军?当真有援军?”宗庆再问一语。
徐杰郑重其事点点头:“有,应该要不了几日,援军的先头人马就会赶来。”
宗庆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问道:“拓跋人?拓跋人是我们的援军?拓跋人岂能帮我们?”
“拓跋人只要来,就帮我们了。”徐杰答道。
宗庆还是有些困惑,却也不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说道:“依末将之间,太师带着精锐突围才是最为稳妥之策,只要有好马几匹,无人能拦得住太师突围而走。”
徐杰看着宗庆,说道:“宗老将军,我不会走的,既然把大家带到这异国他乡,就一定要把大家再带回去。”
宗庆连连叹气,连连摇头,转身默然而走。
旁边还有一众军将士卒,都转头看向徐杰,目光中有些激动,似有不少泛红的双眼。
自从这些起初被蒙在鼓里的士卒军将们,知道自己是进草原来袭击室韦人的时候,大多数人其实都知道十有八九是一去不返了,所有杀起人来格外残忍,说视死如归倒也并不准确,但是一种人之将死的悲哀早已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
但是其中还有一点欣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