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常笑的指引下从御书房移步到一里开外的紫宸殿,身材魁伟的侍卫缓缓推开紧闭的大门。
摄政王率先迈开长腿进去,燕秦手掌心都出了汗,有些紧张地站在殿门前头。
走了大概十来步,燕于歌转过头看着小皇帝:“陛下?”
“是你走太快了。”燕秦辩解说,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摄政王也没有拆穿小皇帝这拙劣的谎言,横竖人和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天还很漫长,不差这一时半会。
燕秦跟上去之后,一直指引他们来的常笑也跟了上来,燕于歌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常公公就此止步吧。”
他同小皇帝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宦官掺和进来做什么。
常笑看了眼小皇帝,燕秦回看过去,朝着对方点点头:“常笑,你在殿外守着就好。”
其实他现在还是有点虚,不过常笑陪着的话确实尴尬的很。常笑退了出去,紫宸殿的大门重新被人关上,燕秦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门缝渐渐缩小,常笑那张面露担忧的脸消失在门后,燕秦的心仿佛也随着大门合拢时候的闷响的“噹”的一声,猛地跳了一下。
他转过头来,就看到在不远处等着他的摄政王。偌大的紫宸殿,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大殿中非常的安静,静到他不仅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能听见摄政王的。
虽然摄政王面上看起来比自己平静许多,可呼吸的急促程度,几乎要与自己同步。明明也只是表明冷静而已嘛、
反正输赢与否,自己都不吃亏,要说紧张,也应该是摄政王比自己更紧张才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燕秦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他向前走了两步,甚至主动去牵起了摄政王的手。
燕于歌看着两个人的交握的手,又看看似乎镇定了不少的小皇帝:“陛下?”
“你不想牵吗,不想的话就算了。”燕秦作势要撒手,手却被对方反扣的更紧。
燕于歌的手心滚烫,声音添了几分沙哑:“我只是想说,陛下既然握住了臣的手,这辈子就别想再让我放手。”
这可是燕秦自己主动凑上来的,就不要怪他日后牢牢地抓住不放。
摄政王用这种语气,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说得还让人觉得怪肉麻的。
虽说自己确实活了三世,但这还是第一世有人对自己说这种程度的肉麻的话,燕秦撇过脸去,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悄悄的红了:“不放就不放呗,孤又没有说要放。”
好在紫宸殿里没有别人,牵着手走了一段距离,燕秦发烫的耳朵和脸颊也渐渐退了温度。
那些被教习嬷嬷拿来教导未经人事的皇子的欢喜佛雕像并不是直接拜访在殿内,而是放在紫宸殿里被隔开的小房间之中。
两个人并排走到第一个小房间内,推开房门,入眼的便是悬挂在房梁上的各种美人图。
这都是历代皇帝搜集来的“名家名作”,画上的是仕女栩栩如生,眉目含情,或是酥胸半露,或是身体未着一物,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把这些高悬空中的画作轻轻吹动,那些画上仅着薄纱衣的仕女便仿佛翩然落到人的眼前。
也难怪先皇在时,最爱在紫宸殿宠幸心爱的宫妃。
画作少说也有上百来副,让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眼花缭乱,满目都是美人。
燕秦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欣赏这些画,便被摄政王拉着出了房间的门,脚步还没能进门槛,就瞧见第一间房间的大门在他的眼前被人关上。
这一次是摄政王推开了第二扇房间的门,第二间房里没有那么多仕女画像,只有一张床,一扇屏风,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