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周边的杂草、碎石、凸岩,在他眼里仿佛都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毒蛇。
蜿蜒曲折的谷道绵延十余里,途中几处险恶到极点的路段,竟然也无匈奴人的踪影,过了足足两个时辰,三万汉军方才全部出谷而来。
见大军安全出谷,张懿大松了一口气。到此时,经过艰难的吕梁跋涉之路,他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冒进了,风险太大,所幸终得顺利跨越山脉。
“哈哈哈!”张懿突然一通哂笑:“如此险恶的地利,匈奴人竟然不加以利用。此前做那些骚扰动作,不过无用之举,给我汉军儿郎送战功。果然是蛮夷胡族,不知兵法,该是被我军歼灭!”
“立刻将哨骑派出去,给我打探匈奴人动向,让大军安营扎寨,在此好好修养一夜!”对身边的校尉吩咐道。经过数日的劳累,张懿如今只想洗漱一番,原本光鲜亮丽的铠甲让他着实难受。
汉军将士也都是疲惫不堪,但还得强打着精神搭建起营寨,只怕得消耗掉他们所有精力,方才有得空时间。
此时,距离北边百余里的莽莽山岭中,一场简单而残酷的厮杀刚刚结束。凝视着眼前的一地匈奴尸体,足有两百余具,臧旻心情沉重,问身边的臧洪道:“这是匈奴人的第几波袭击了?”
“第八次了!区区两千多匈奴人,竟让我大军寸步难行。以弱击强,以攻代守,匈奴人战力当真不弱,那匈奴将领也是足够悍勇疯狂,不少军士已经被他杀怕了!”臧洪冷静答道。
臧旻双拳紧握,恨声道:“匈奴人如此卖力地牵制我军,只怕当真将张懿那边当作目标了!为父甚是忧虑,以张懿之前急功近利的性格,只怕会掉入匈奴人的圈套啊,稽娄渊可非易与之辈!”
臧洪默然,忍不住望着南边,轻声安慰臧旻道:“父亲,南边还有董太守的河东军,若是其及时北上,也可策应张使君。事情还未到最危急的时候,父亲不必太过焦虑,况且张使君的情况也多为我们猜测!”
“但愿吧!”臧旻轻叹,只是眼中的忧虑却一点也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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