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空有爵位,白吃国家粮一点不做贡献的氏族,二话不说,下旨让打人的关亢去唐府负荆请罪。
关亢的确上唐府了,不过是带了一伙儿人砸了唐府的匾额,顺便又把唐越打了一顿。然后上书给皇帝,痛诉唐越衣冠禽兽,说他流连烟花柳巷被关家人撞见,结果关家这边还没来得及退婚,唐越竟然先上门退亲了,还数落了一堆关家女儿的不是。
皇帝其实也早看唐家父子不顺眼了,就传唐越入宫问:关卿所言属实?
唐越的回答十分惊人,他在殿前磕头:“一切都源自陛下您。”
皇帝一愣:“何出此言啊?”
唐越跪在皇帝面前大哭了一场,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会儿话,大致意思是:要不是陛下您乱点鸳鸯谱,把臣此生挚爱许给了安郡王,臣也不会沦落到去花街柳巷买醉的地步。和关家退亲,实在是因为心有所属,不能耽误了关家的女儿啊。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冒出一句话:哪儿还有什么安郡王,朕早就废了他的封号。
唐越磕头:臣一时太激动,说错称呼了。
顺便补了句,四郡王贤名在外,尤其是之前闹饥荒的江浙一带,灾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当地人民十分感激安郡王,当地好几处新修的建筑都要以安郡王的称号命名。安郡王名声实在是太显赫了,以至于臣刚才说话一时不慎,顺口又说成了安郡王。
这些文官最擅长的就是用嘴杀人。
一番话说得皇帝脸色惨白。
大殿里足足静了一刻钟的功夫,唐越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皇帝只说了四个字:“朕知道了。”就让唐越退下了。
范宜襄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陆澈,一张嘴微微张开,好半天都没合拢,还是陆澈笑着给她托了托下巴:“往日有人说惊掉了下巴,爷还不信,今天襄儿倒是以身试法了。”
范宜襄还是没回过神:“怎么陛下在大殿里说的话爷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回换陆澈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等回神过来,满脸都是“我服了你”的表情。
抛开这个不说,陆澈搂着她道:“你怎么不问爷会不会生气。”
“这个不用问啊。”你生气可不会笑成这样。
唐越这个问题,在范宜襄看来,八百年前就不是问题了,她和他儿子都生了,她要是还担心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人会对他们俩的感情造成什么困扰,那这儿子就白生了。
“他干嘛扯到我。”范宜襄有点闷闷,感觉自己好像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而且用的这个人她挺讨厌的,虽然只是被借用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恶心。
“他这是要扯到爷。”陆澈被她带的,说的话都带了她的风格。说完他就连连摇头。
“???”
陆澈笑,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个小脑袋瓜子。”
范宜襄隐约猜到了一些,唐越说话的重点一直不离开陆澈在外的贤名,他想在皇帝面前上眼药,可实在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啊?帝压根不关心唐越的什么心上人、婚事退亲p大点破事,只会在意“安郡王贤名在外”。这个唐越完全可以直说啊。
搞成这样,不但黄了亲事,还白挨了打,又和定西侯府结了仇,这可不是唐家的作风,这太不值当了。
陆澈把前几天三皇子设计唐越一事说了,范宜襄道:“三皇子这是在逼着把唐越拉下水?”
唐家人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随大流的跟风走的,绝对不会冒头出来引领风向。
陆澈摇头:“他这是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