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霸摇头,满脸堆笑,“不了,跟师尊并肩战斗,也是莫大荣幸。崔师弟不愿来侍奉您,这些小事理应由我代劳,我断然不能离开。”
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跟着父亲,去匹敌战无不胜的陈庆之,必然无功可立,还不如跟着运粮。到时候,中军和后援军立功,算起来都有他们夏侯家的份儿,这才是稳赚不赔。
任真脸色微沉,转身没有说话。
师兄肯定不如家兄亲。由于在大朝试上,他出手弄瞎崔鸣人的双眼,令崔鸣九耿耿于怀,最近几日都没再去吹水居。
按任真原先的计划,这次离开京城,打算将一应生意交给崔鸣九和叶天命打理,锻炼他们的能力。然而,他派人去崔府时,却被告知,崔鸣九已不辞而别,陪兄长返回清河郡。
看来,是真的翻脸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叶天命独挑大梁,邬道思负责在幕后监督指点。他还不放心,又命老王夫妇留下看家,随时向他密报情况。
正想着老王夫妇,徐老六骑马走来,看出他的闷闷不乐,低声道:“你真该把那两口子带上。有我们在,你才是真正的安全。”
任真勉强一笑。
他不放心的并非生意,赌坊没了,可以日后重新再开。他真正忌惮的,是已经残废的邬道思。此人若阳奉阴违,不仅没有归顺,反而暗中勾结北海,必将生出祸患。
所以,他征战在外,正是检验邬道思忠心的时候。他如果作出违逆之举,暗中监视的老王会立即将他除掉。
他跟徐老六同行,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最近我让你派人去城西,为何迟迟没有回信?”
徐老六摊手,无奈地道:“你交代的事,我哪敢怠慢。实在是没有瞎子去春风亭,我没法向你禀报。”
任真皱眉,嘀咕道:“这就奇怪了……”
大朝试前,他让墨雨晴带口信去秋暝山,其中一件事就是,请杨玄机火速来长安,他有事相求。
按日子推算,墨雨晴早该到秋暝山了,凭杨玄机的奇门遁甲,赶到长安更无须多日,为何会杳无音讯?难道墨雨晴出了差池,没能把口信带到?
他摇了摇头,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
没能请到杨玄机,还算无关痛痒的小事,仅仅耽误他的长远布局。但如果没能请墨家强者下山,会对眼前造成直接影响。
他转身瞥了薛饮冰一眼,然后高声喊道:“去虎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