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亲说了让她们有事去找大姑母和表舅母,可毕竟不能不管大事小事都去麻烦亲戚,好在还有李嬷嬷在,她原本就是为王氏办差的,王氏与哪些人家有来往,她都一清二楚,唐曼宁就叫了李嬷嬷来,先将原先就与家里有来往的挑出来一一回复,余下的她们不了解的再去找唐妍和丁氏。
唐辎升为了代知府,其中李龄和王十七也是出了力的,三家关系走得近,唐妍和丁氏也很是喜欢这两个小姑娘,自然倾囊相授。
只是原本定好的在花朝节出去游玩的计划也不得不搁置了。
王氏这个当家太太不在,她们两个小姑娘能做的也有限,即使这样,一连多日常有客人上门,虽然其中的大部分都只是递了帖子,唐妍也时常过来帮忙,可唐曼宁还是有些吃不消了,私底下忍不住跟曼春抱怨一二。
曼春见她满面倦容,神色倦怠,就劝道,“总不好把人拦在门外,要不闭门歇两日?约大姑母她们去庙里上上香?”
唐曼宁无奈道,“那些一心钻营的犹如蚂蚁钻缝一般,你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冒出来,还不如待在家里。”
她揉揉额头,“董三虽有些讨嫌,也没见她在这些事上为难过。”
曼春失笑,给她续了茶,“有她母亲在,她为难什么?”
唐曼宁就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望望房顶,“母亲要是没走就好了。”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有些心虚地瞟了曼春一眼,换了话题,“你刚才说蔺先生说了什么?”
曼春笑笑,“先生说姐姐这些日子忙,但也不可落下功课。”
这是唐曼宁感到疲惫的另一个原因,她每天要抽出一个时辰读书,一个时辰练字,因为疲惫,也因为事务繁杂,这几天蔺先生给她们上课时她一直没有认真听讲,一共就两个学生,老先生再怎么样老眼昏花也不至于看不出来。
尤其今天因为临时来了访客,唐曼宁便告了假,没有去上课,蔺先生就托曼春给她捎了句话。
唐曼宁一下子倒在迎枕上,哼哼两声,“快饶了我吧!我能天天把书背了,把字练了就不错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曼春抿着嘴笑,“一日不练自知,十日不练人尽皆知,咱们读了多少书别人未必知道,可字写得好不好,却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好好好,你们都是有道理的,就我没理!”唐曼宁坐起身,想起今天的字还没有练,没好气的道,“本来想歇一歇呢,偏偏你不肯饶我,过来,给我研墨。”
黄明珠约了杨玉兰杨玉桂姐妹来唐家做客,几人说起董家这些日子的遭遇,都唏嘘不已。
自从董知府被锁拿归案,董家就乱了套,董太太管不住下人,听说被逃走的仆役卷走了不少财物,还有董家的妾室们,有几个吵着要离开董家,闹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董三姑娘站了出来,从董太太那里拿了掌家的大权,给了几个家在本地良家子出身的妾室放妾文书,令她们回家另嫁去了,至于其余的则都卖了,连生了子女的都没有容情,随后便极快地处置了产业,一家子去了京城。
黄明珠说得口干,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她倒是果断,只是恐怕她家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要恨死她了。”
杨玉兰乜了她一眼,“她就是这样的人,用得着你来替她担心?这些话若是被她听到了,说不定还要笑话你。”
黄明珠撇撇嘴,“知道啦,知道啦,不说她了——我告诉你们,石姐姐恐怕要定亲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杨玉桂正把自己绣的一方帕子拿给曼春看,听黄明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吃惊道,“真的?怎么从没听她说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