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恨毒了池初荷。
积攒了满腔复杂的心绪, 如今通通化作了对池初荷的浓浓恨意。
幼清站起身来, 拍了拍身上的土,望着得意离去的池初荷, 将这件令自己活动不便的斗篷解下来给了丫头,又低声吩咐道:“今日什么都不做,就一直跟着她。”
幼清的存在感本来就低,再加上也没什么朋友,在这样的花宴上是容易被忽视的那类人群。
幼清先与丫头去了更衣室,打算先将身上这件过于显眼的红裙换下来。
曹家的更衣室是一座专门供客人修容更衣的二层楼阁, 一楼是开放式的,仅用隔断分隔,每一间都立着梳妆镜, 大概是让太太姑娘的补妆的。
二楼相对隐秘一些,中间一道纱帘将男女更衣室分开, 男子的只有一间,从外面看很是奢华, 剩下的都是女子间, 除了一个与男子间一般大的奢华间, 剩下的则是一排小间。
因为更衣这件事比较隐秘, 且这些公子姑娘们身边也都跟着长随丫鬟, 所以楼上并没有安排专门的侍者。
此刻还未到晌午, 并没有人来此处更衣换妆,幼清在小间里换下了红裙,穿上了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松绿色绫子袄裙, 换好之后并不急着走,而是将每一间都细细看了一遍,甚至趁着没人,将那男子间也好好看了看。
从更衣楼出来,继续追踪池初荷。
池初荷或许也到了恨嫁的年纪,如今的每次出场都用力过猛,且失去了早期的那种温柔典雅,或许也是羡慕澹台芙蓉的好运气,便努力将路线向活泼泼辣的那一路靠拢,以求唤起注意。
姑娘们凑在一起,池初荷那悦耳的笑声最为响亮,也不知与那群女孩子开了什么玩笑,还伸出粉拳来轻轻打了其中一个金裙女孩子几下。
幼清就躲在一棵松树的后面偷偷看,那身松叶绿的衣裙起到了很好的伪装作用。
等那群姑娘四散了,幼清又改了跟踪目标,让丫头继续跟着池初荷,自己则慢慢尾随着那个举止嚣张的金裙女子。
幼清自知气焰上无法与池初荷抗衡,那便请一个与其实力相当的人去对付她吧!
幼清加快了步子,轻轻走过那位金裙女子,走过去之后,还回过头来看看对方,尤其盯着对方的胸前瞧了又瞧。
金裙女子自然不是善茬儿,打量着幼清的目光有些轻蔑:“看什么看!”
幼清做出个胆小如鼠的样子来,仿佛脑筋还有些不大清楚似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金裙女子反倒来了兴趣,大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幼清用细细的声音道:“方才听池姑娘说,有个穿金色裙子的姑娘,前头和后头是一个样,上身儿就像个案板……”
金裙女子的胸前确很平,此刻自然恼羞成怒:“姓池的?是池初荷?!”
幼清仿佛很害怕似的说:“姑娘可千万别去跟池姑娘说啊!”
金裙女子强忍怒气道:“她还说了什么?”
幼清先是吓得连连后退,然后故作镇定地左右一觑,踮起脚尖凑近了金裙女子道:“她说,一会儿要在酒宴上把姑娘的前襟弄湿,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姑娘的胸前来,”幼清接下来发出耗子似的细声儿,“让姑娘好好出出丑。”
女子攥紧了拳头:“哼,还不知道是谁出丑呢!”
……
曹家的梅花宴办的很是热闹,笑笑几人也是沾了准王妃的光,占据了一处位置很好的水阁。
水阁面前是一片小湖,湖对岸是戏台子,今日有许多精彩的戏可看,尤其这曹家还赶了时髦,专门请了金氏戏院的《黄手帕》,引得一片叫好。
索性就在这水阁里摆了午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