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家也不好与那些不熟悉的宾客们凑热闹。
只是,这一桌上只有四个女孩子,难免有些冷清,澹台芙蓉不觉叹了口气:“助学虽然不爱说笑,但如今少了她,倒像是少了一大群人。”
连一向乐观的瑞彩也不禁感慨:“仿佛永远也回不到玫瑰宴那时候的热闹了。”
那时候,还是一群天真无邪的少女,如今,已经出脱成了一群待嫁的姑娘。
西子也不觉回忆起玫瑰宴来:“当年真真是繁花似锦,”说着又看了看笑笑,低声道:“咱们慕雅集古社,那时候人还是全的。”
可不是么,看看如今,夏凉学姐已经嫁了人,贺阿蛮也定了亲,还有那秋紫苏……不提也罢。
笑笑想到这里,下意识看了看瑞彩,对方倒并未留意西子的话,而是向不远处招招手:“探梅!”
来人正是缪探梅,此刻身姿款款地走上水阁来,昔日的致命缺点小龅牙,此刻在自信的气质烘托下,也莫名平添了几分可爱。
芙蓉笑道:“你来得恰到好处,我们正嫌冷清呢!”
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关系也都不错,探梅也并不客套,笑眯眯地落了座:“我方才本是和舞蹈社的几个同伴一桌的,谁知又来了几个极其刁蛮的姑娘,几下子言语不合就争吵起来,其中一个姑娘居然将竹荪老鸭汤泼在了一位姑娘的前襟,整个湿了个水透!”
“老鸭汤,那何止是水透,简直就是油透!”几人像听书提示的听着,芙蓉八卦道:“被泼的是谁家的姑娘?也太倒霉了。”
探梅:“是水鲜池家的姑娘,名字叫池初荷的。”
“哦~”大家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个抑扬顿挫的哦,仿佛带着无限恶趣味似的。
曹家的午宴自然丰盛无比,只是在大正月里,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这一顿饭的功夫就全花在八卦上头了。
“你们听说助学家的事儿了么?”探梅的话题终于还是落在了霓节身上,“也不知咱们助学如今在哪里安身……”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沉默,霓节住在杂志社的事情,外界并不知晓。
笑笑在杂志社的后院给霓节单围了个小独院,想着日后舒颜万一离了唐家,这里也算个栖身之所。
瑞彩此刻也只能明知故问:“助学一个人能去哪儿呢?”
探梅道:“听外头传,好像是祝家老家来人了,将助学接回了安徽老家。”
几人听了都纷纷点头,假意应和:“有家族照应着,到底好些。”
等饭毕撤了席,芙蓉突然起了玩牌的兴致,探梅也是个爱玩儿的,瑞彩又常常陪着她们老太太玩两把,于是三人便兴兴头头起了牌局,硬拉着西子也加入了牌阵。
笑笑一向不好打牌,如今就坐在水阁边凭栏远眺,戏台那边又开始演奏乐器,配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春水,很是惬意。
笑笑的目光从湖边渡向湖岸,恰恰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慌慌张张向这边走来,看那走路的姿态像是幼清。
幼清也东张西望着,偏偏就看到了水阁二层上的笑笑,急忙同笑笑招了招手,笑笑便也只好冲其招招手。
过了一会儿,幼清就“应邀”来到了水阁。
芙蓉几个人正忙着玩牌,根本无暇招呼新来的人,笑笑便招手让幼清在栏杆旁坐:“我看你匆匆忙忙的,脸色也不好看,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幼清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方才也不知是谁恶作剧,将我推了个大跟头,疼倒是不太疼,只是吓了一大跳。”
笑笑皱了皱眉:“这人也太恶劣了。”
“是,太恶劣了。”幼清喃喃道。
笑笑也不愿气氛围绕着某个恶劣无聊的人,便评论起那戏台传来的奏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