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示今日上朝之事,高纬想了想,说道:“就说朕身体不适,今日辍朝,百官奏章还是送到宣政殿去。”赵书庸领命离去。
伤口包扎好后,中年太医提醒道:“陛下,剑伤虽不是很深,但这些日子还是得尽量碰到水,要是发炎就麻烦了。”
高纬放下衣袖,看清了太医的脸,轻笑道:“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你。”
中年太医扯了一下嘴角,他就是那个为胡曦岚和斛律雨诊脉的太医,原想终于消停了些日子,没曾想今日居然皇帝受伤了,要是再来些刺激,他恐怕会比太医院正还死得早。
高纬看出他心中不满,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这两年表现得不错,年纪也差不多,即日升为副院正吧,俸禄提高两成。”
中年太医惊喜地跪下谢恩,高纬又想了想,补充道:“院正年纪大了,以后便由你和池阳县伯徐之才一起照顾左皇后怀孕事宜。”
太医不由想到:徐公除了擅长寻常顽疾,还精通妇科,由他配合倒是可以事半功倍。
太医当即点头答应,随后在皇帝的示意下告退了。
太医院正诊脉完毕,刚想给已站在身侧的高纬行礼,就直接被她拉起,并听皇帝急急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陛下请放心,娘娘只是急火攻心,加上最近休息不够,才导致的昏迷,休息几个时辰再服用几日汤药就行了。”“你下去开方子吧。”“遵旨。”
高纬坐到床榻旁,蹙眉看着陈涴消瘦良多的脸,抚摸着她两颊微微隆起的颧骨,眼皮也不抬问道:“皇后怎么会突然发狂的?”
立在床侧的思琦,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直到皇帝抬起头,眼神冷峻盯着自己,心中一颤,才慢慢说道:“娘娘听到秦国夫人去世的消息当即昏了过去,醒来没多久,宫外的北平郡公就送来一封帛书,娘娘看后,先是沉默不语,随后无故大笑,最后便是拔剑与我们对峙。”
“帛书呢?”思琦立刻将袖袋中的锦盒交给高纬,高纬打开锦盒,拿出黄绢帛书,大致一观,大怒道:“这陈叔宝是找死!”
吩咐了思琦好好照顾陈涴,一有情况马上汇报自己后,立刻大步离开了含明殿,并命人去宣陈叔宝,她倒要看看陈叔宝到底是哪来的狗胆居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的陈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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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在宣政殿里等了一会儿,陈叔宝就来了,看着他肥胖的身子几乎扑在地上给自己行礼时,高纬心头冷笑:真是活像一条狗,奴才样跟和士开那胡奴真是相似。
陈叔宝跪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皇帝平身的命令,偏偏今日宣政殿无缘无故没了地毯,膝盖一直磕在冷硬的地砖上,让素来锦衣玉食的陈叔宝十分难熬。
万幸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之前,皇帝开恩似的说了句平身,陈叔宝立马扶着地砖,将自己肥硕的身子撑起。
高纬一边站起身,一边貌似随意问道:“北平公入齐这些年,日子过的可还算安适?”
陈叔宝悄悄盯着走向自己的小皇帝,谄媚说道:“劳陛下惦念,臣这些年过得很是不错,不过这一切都是因有陛下的大恩大德才得来的。”
“可你以前是陈国的皇帝,用度怕是不会比朕差,而如今却只是个二等郡公,难道不会感到不快活?毕竟朕小你十余岁,却端坐皇位,想是谁也会不甘心吧。”走过陈叔宝身旁,高纬用余光观察着他的神色。
陈叔宝脸色一变,立刻说道:“陛下,臣绝无此类想法,臣为亡国之君,性命无忧已属天恩,更何况宫中有右皇后在,臣感恩陛下还来不及,又岂敢有不臣之心!”
“呵呵,是啊,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