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那些闲言碎语哪儿传得到他的耳朵里?
可是……
苏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悲从中来,怒从心起,许是因为步月龄是唯一一个年轻一代中,能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却偏偏一副撇清了所有关系的模样。
又或许说是……被青睐?
但无论是不是如传言中暧昧,步月龄都是年轻一代中,唯一曾经蒙受过那位青睐过的人。
既然被那位青睐过,现在怎么能,对那人的事儿一点都不在意,多少人求也求不——
苏杭又忽地泄了一口气,也是,如今那位……身份如此地难言,便是这人不愿扯上关系,要和那段曾经一刀两断,也属实是正常的。
在苏杭惴惴不安的犹豫间,步月龄的目光却意外地凝在了这个眼圈微红的愣头青身上。
说来奇怪,若是平时,他应当压根不会理睬这个人,今天怎么偏偏就留意了?
……相,折棠。
这名字倒蛮好听的,步月龄撇过头,在心里一丝一丝地琢磨过这个名字。
确实是好听,这名字一望便觉得如同风折海棠,如沐天光,可惜就是沾了点脂粉气,不像个大人物,反而像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称谓。
不仅好听,这人身上故事也是一大堆,无论是震人的传奇,还是惊悚的诡闻,都一骑绝尘,行事也是惊天动地……这人当年也的确曾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最有意思的是什么来着,哦,天榜美人卷第一。
文殊藏夏在天榜美人卷排十七,她生得如芙蓉花似的温婉,与她相处没多久,身后便不停地有蚊子噼里啪啦地绕上来。
所以他挺烦文殊藏夏的。
所以那天榜美人卷第一,应该长成个什么样……还是个男人。
若是男人,应当是很招女人喜爱的,应当有一双深而多情的桃花睑,一张薄而不瘦的淡红唇。
也不知道是怎么鬼使神差,他方方这么想着,脑海里还真钻出了一张唇出来,在寥寥寂静的夜色里,薄红带落花——
嘶。
这一幕一闪而过,他脑子一空,心口一跳,像是冬天的夜雪忽地从屋檐上坠了下来,啪得一声,砸出了一片清澈的绝响,广袤无边。
步月龄眼底的流光微微一转,有些受不了地转了过来,不想让旁人看出一丝的古怪。
什么样的男人招人爱?
步月龄没见过,也没觉得自己这辈子会见到。
若是见到了,也应当……挺讨人厌的吧?
反正,不管这人再怎么神乎其神,即使入了魔成那样还有这样的拥护者……
步月龄侧过身,向楼上望去。
我又不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