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都不一样,是最正宗的江南小景,哪儿都摆着温柔温婉的南方味道来,连女孩子也是,好像是水里泡大的,水汪汪地像是四月里的小花儿,可惜凰丘这人喜欢女孩子的方式和旁人不大一样。
他的目光放在那小姑/娘的身上,嘴角挑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怎么了,你哭什么,不喜欢吗?”
相易见这凰丘笑眯眯的,怎么还有脸冲人家小姑娘说得出这种话,没见着人家小姑娘被你吓的要死吗。
小姑/娘听了这句话,果然浑身都在抖,眼神惊慌失措地落了下去,像是见了什么鬼似的,她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上面血红的巴掌印让她半边的脸颊高高地肿着,相易看得都觉得疼,那巴掌印沁了血,像是一个耻辱的烙印。
见过那些身上烙印的家奴没有,这种烙印就是一个象征,耻辱而下贱。
她听说过东凰,也是今天早上的事儿,楼中的掌事儿领着这帮子金光富贵的人进来,满脸喜气地告诉他,这是贵人,来自传说中的仙岛东凰,身上流的是真仙人的血,出手还阔绰,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正好和里面领头的金衫俊公子对了个眼,那小公子嘴角一挑,一笑笑出了半个桃花源,看得她心思浮起,当机立断地要了她。
她原本还真以为是飞上枝头,真爱天降,飞升在即了,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几乎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噩梦。
这些金光闪烁的东凰来客,压根就没有把她们当做过人来看。
“她们”……现在只剩下她了。
她咬着唇才鼓起勇气再多看那人一眼,只一眼,她方才起的反抗之心又熄灭了下来,不可能的……她怕了,她做不到。
这里没有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低头望去,那些平日里还说过话的侍从龟奴们,她平日里都叫得出名字,可是他们一个个都跟死了似的。
相易转过身才琢磨出一丝异样来,楼下还好端端的,方才他赶着去春楼的楼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直到来到这儿。
这儿是春楼和江楼的中间,二楼,那群人站在三楼上,但是在江楼的三楼上,春楼和江楼之间隔着一条空中的走廊,这些楼都是独立又互通的。
他前两天喝酒的时候的确听人说,有人讲江楼包了下来,大抵就是这群人。
不过春江花月夜里的姑娘受了委屈,怎么半个人都没有站出来的,相易往外看去,见除了那数十个应当是嫖客的男男女女,身着春江花月夜打扮的侍从奴仆都似看不见这边一样,个个脸冷得跟二月寒冰似的,俗称睁眼瞎。
假瞎比真瞎厉害多了,真瞎说不定还能看到一点两点的光呢,假瞎那是你把他眼珠子抠烂了他也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人命不如命,心比眼睛更瞎。
他琢磨了一下,也很好理解,觉得应当是春江花月夜为了讨好这群东凰人,将这个姑娘直接卖给人家了。
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这世道,死两个无亲无故的姑/娘罢了,若是真能和东凰这群出手不凡的贵宾套上关系,自然是赚到了。
而且这群人现在大抵是不止想玩弄姑/娘了,相易眼尖儿,见到那凰丘的衣领上沾上了一小点的血迹。
小姑/娘低声抽泣道。
“他们将我们折磨够了就扔下来,挑中了谁就将我们扔下来,好找那人的麻烦——”
数十条视线都戳在相易脸上,若是有实线怕是已经戳了个千疮百孔了,偏偏这黑面男人八风不动,颇有种头硬如铁的愣头青气势来,凰丘歪了歪头,不知道是这面具男人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在发呆呢,还是真的头铁,觉得自己有本事儿保全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