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龄的目光自相易出来便一直落在他身上,此时更是被这话听地愣了愣。
他在里面,看来从始至终都是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的。
他又在替他出头了。
霁蓝色年轻人的心里泛着八百多层涟漪,不动声色地在女人面前挺直了身子板。
云间绝色姬狐疑地扫了步月龄一眼,这年轻人看着好似八分不动的两沉稳样,怎么就觉得……好像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呢。
相易扫了一眼步月龄,手指头还抓着一把瓜子,又对云间绝色姬重复了一遍。
“单单冲我一人罢。”
云间绝色姬蹙眉,忽然问出了十几年前未问出的问题,“你这么维护他,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相易,“……”
他老人家原本脸皮厚得能堵三排围墙,这次脑子里兀然想起了前不久那个吻,不知怎的顿了顿。
他清了清嗓子,“那我相某人大小也是个人物,就、就不能宠着点朋友了?”
云间绝色姬,“……”
她回头又打量了一眼步月龄,上下看了一遍,目光益发疑惑。
步月龄不动声色地抬高了两分下巴。
云间绝色姬,“……”
怎么总觉得不对劲。
算了,她今日所来并不是为了这个。
“好,那你随我来,”云间绝色姬望着相易,背后负剑,“今日你我,便做个了断。”
相易叹了口气,随手将手里的面具递给了旁边的步月龄,轻声在青年耳畔道。
“哎,听好了小子,得罪什么也不要得罪女人啊。”
步月龄,“……”这么有经验么。
“春江花月夜”的春楼外面是一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路,此时寂静无人。
这条路上有不少传说,说是这路上原本是户大户人家,后来遭了仇家毒手一夜死尽,故而总是阴风阵阵,纵然背靠着春江花月夜这样的地方,这里偏偏是半点人影也没有。
云间绝色姬便站在那条路的最中央,夜间一道辉丽的雪色,她极美。
相易的目光却落在了这条道上,望了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了春楼的楼顶,不动声色地回过了头。
他的瓜子总算磕完了,拍了拍手。
“说吧,您要怎么了结。”
顿了顿,他又道,“你还是先说到底时候为了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云间绝色姬望着他,“你自甘堕落,沦入邪道,难道不该诛?”
相易,“……好吧,难不成单单是为了这个,你总得多数我两条罪状,诸如某年某月某日,我相某人屠戮了哪位英雄好汉,又诸如某年某月某日,我相某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天下大义的坏事儿——”
云间绝色姬愣了愣,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愣是还真没想起来。
她拧着眉头,轻声道,“这……你都入了魔,非要我一条一条细数?”
相易扬了扬眉毛,春江花月夜残余的一点琉璃灯色落在他眉宇里,见他笑得分外无畏。
“那你便数数?”
云间绝色姬抿了抿唇,有些恼羞成怒,她总不能承认自己向来都是无理取闹想和这人决一死战,而其实根本不管他做了什么罢。
“怎么,你婆婆妈妈,是要辩解什么?好,你倒是说说,一百年前,你是怎么入的魔?无论如何,你都已经有了心魔,还在这里与我争论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挠了挠眉毛尾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