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完全被天机鼎吸收,到时候就会是为祸一方的大魔,要收他就难了。沈遥夜的资质自然比秦瞭更好……”
阿镜忙问:“天机鼎给了沈遥夜,会惹出更大事端么?”
北冥君的唇角微微挑起:“放心,一时半会儿不至于。”
“可你方才说……”
“我在天机鼎上加了禁制。所以,沈遥夜一时半会儿不能用它。”
阿镜总算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道:“国师大人真是洞察先机,能人所不能。”
北冥君莞尔,手指上却无意用了几分力道。
阿镜的皮肤娇嫩,此刻被沈遥夜捏伤的地方已经青肿起来,原先北冥君小心用手指推开药膏,一股沁凉之感,把原先的热痛减轻了不少,如今微微用力,弄得她低呼了声。
“抱歉,”北冥君停了停手,突然又问道:“镜儿,你先前吹奏的那首曲子,叫什么?”
阿镜顿了顿,回答道:“大概是叫做《九重逍遥曲》。”
他笑了笑:“这曲子,听着有些耳熟。”
阿镜微惊:“哦?”
这首曲子是明玦帝君所做,堪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觉不会听闻到半声。难道北冥君只是信口敷衍?
北冥君歪头想了想,道:“先前我在皇都……东宫的时候,似乎听太子弹奏过几个乐调,有点类似。”
“太、太子?”阿镜吃惊。
“是啊,凤明太子。”北冥君一笑,“对了,我们不回蓝浦,明日启程是要回丹凤皇都的,你不介意吧?”
阿镜不知自己要不要介意:不回蓝浦就是暂时不必成亲,倒是避免了某方面的尴尬。
但想到还得一路同行,守着这个“亦敌亦友”似的人物,还是叫人不安。
北冥君打量着她变幻的脸色,不动声色道:“太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音律造诣非凡,到了皇都……你若喜欢,倒是可以同他切磋切磋。”
“那还是不必了,人家是太子殿下,我不过是个草民。”
北冥君突然笑得意味深长:“你也不是等闲之辈,你……是国师夫人。”
阿镜只得转开头去假装没听见。
心中却狐疑地想:九重逍遥曲是明玦帝君所做,人世间一个皇太子再能耐,也绝不可能弹出相似曲调,或许是北冥君听错了。
北冥君见她呆呆不语,举手在她头上按了按:“记得不要随意外出,沈遥夜虽得了天机鼎,难保他再回来骚扰。”
阿镜只得应了声,北冥君突然叫道:“镜儿。”
阿镜抬头。
北冥君望着她,先前山谷里所见那幕清晰地出现眼前,不得不说,他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阿镜吹箫,是不喜欢她跟那个行事正邪难辨的沈遥夜在一起。
北冥君突然俯身,在她眉心轻轻地亲了一下。
阿镜惊得忘了反应,双眸睁得大大地盯着他。
北冥君抚上她的脸:“我方才说去皇都的时候,你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呀。”
“你是不是觉着,不能立刻跟我成亲,所以很遗憾?”
阿镜愣住了:“什么?不……”
分辩的话还未说完,北冥君张手按在桌子两侧,他身形高挑长大,如此一来,轻而易举便将阿镜圈在怀中,像是个无处可逃的姿态。
凤眼光动,北冥君道:“你若是想,就算不回蓝浦,在此地也可以洞房。”
顶着这张冷情了万年千载也没让阿镜看厌的鳏夫脸,说这种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