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滢左臂一挥, 整个人腾空而起。
墨色的身影如一片黑色的翼翅, 在空中掠过, 最终停在距离城头数丈开外的地方。
依稀还带着怨恨的目光依次扫过灵崆, 阿镜。
最后跟北冥君四目相对。
“国师,久违了。”水滢似笑非笑地。
北冥君淡淡道:“水姑娘,这就是你的选择?”
水滢笑看着他:“怎么, 让你失望了?”
北冥君道:“当初你跟沈遥夜历尽艰险才从叛贼阵营逃脱,如今你这么快便又回去了?”
“不要再跟我提沈遥夜, ”水滢的声音有些冷, 她森森看着北冥君,“明知道我恨那条蛇,却偏要去救她。如此愚蠢!他死就死了, 也不过是他的命, 何况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死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难道让他活着, 就看着你们两人卿卿我我, 生不如死吗?”
突然阿镜道:“你害死了他,毫无愧悔之心, 却还为自己找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水滢目光转动, 仰头长笑:“笑话, 你说害死他的是我?难道不是你?他那么喜欢你, 只喜欢你一个, 你呢?从来对他视而不见, 是你先逼得他走投无路, 是你害死了他!”
“住口,”北冥君皱眉:“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
水滢闻言又看向北冥君:“国师,你很喜欢她是么?但你可知道,你们两人天生不该在一起,明白为什么吗?因为没有人希望你们在一起!”
北冥君心中一沉。
阿镜突然道:“就算我不跟国师大人一起,难道他就会喜欢你?你不如亲口问问他,他会不会对你有一丁点儿的动心。”
水滢眼神一厉。
正在这时候,背后阵中的新皇因见水滢迟迟不动手,等的心焦:“水国师,为何还不动手,快些杀了他们!”
水滢正是暴怒之时,闻言冷笑道:“那好吧,我就送你们去当一对亡命夫妻!”
手掌摊平,将天机鼎往前一送:“——以汝……”
水滢正欲念咒,北冥君突然将背后的琴摘下,右手的长指行云流水般一抹,琴音淙淙往前,就像是激流乱溅,又像是流水中有无数锋利的刀刃,伤人于无形。
水滢不由闭上双眼,慌忙运功自卫,一时无法出声。
北冥君单臂扶将琴,琴音所致,密不透风,更让水滢在空中的身形犹如乱流中的小舟,飘摇不定,几乎跌落地上,更加不能再使出天机鼎了。
阿镜见北冥君制住水滢,将腰间长剑拔出,纵身跳了出去。
几个起落,已经到了水滢跟前,阿镜刷地一剑刺出,水滢正被北冥君的琴音搅扰的无法安神,更加不能念咒,突然被阿镜奇袭,惊心动魄,急忙后退。
两名副将双双冲上前护住水滢,挡住阿镜。
灵崆在城头上观战,一边叫道:“丫头小心!”
琉璃自从上次持剑动手后,原先功体的记忆也日益鲜明,此刻单剑指东打西,所向披靡,不多时已经重伤一名副将,另一人见她这般锐不可当,便瞅了个空子极快退了回去。
那边儿新皇见水滢跟两位干将都败下阵来,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命人击鼓发兵,立刻要打下北安县城。
一声令下,妖兽们一马当先,各种可怖狰狞的巨兽,奔腾而来,震得大地都瑟瑟发抖。
阿镜只听到灵崆高声叫道:“丫头快回来!”
她持剑独立,看了一眼前方势不可挡而来的妖兽们,纵身跃起,终于回到了城头。
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