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回事,他摩托车上好像本来就载了个人,但是路上那突然没人的那一段是怎么回事?
甘远后背有些发凉,想起了老人家说起的旧事“鬼遮眼”。
鬼想叫你看到的东西,你想看到也得看到,鬼不想叫你看到的东西,哪怕他真真切切存在着,你都看不到。
难不成他刚刚是被鬼遮眼了?
他跟钱照住得近,为了省油都是一起走的,有时候开他的摩托,有时候开老钱的摩托。后座上有人才是对的,没人才是奇怪的。
甘远的摩托车嘟嘟往前开着。
等等,不对!
老钱今年年初不是因为肾衰竭死在了医院了吗?他还代表工友们给老钱的家属送了一万块钱过去!
甘远的后背瞬间溢出密密麻麻一层白毛汗,头顶那弯弦月不知何时被乌云悄悄遮住,天色又暗了五分。甘远咽了咽口水,这次却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了。
身后老钱的声音显得有些阴侧侧的,“老甘啊,我什么时候能到家啊。”
钱照的老家不在平远市,而是隔壁河省的岐山,但是娶妻生子都在这,他死前稀里糊涂说了通要回家的胡话。当时甘远也在,就乱七八糟地说了几句安慰他的话,而后老钱才断气。
等做丧事的时候,谁还记得那几句话,加上他的墓地是早就已经预订好的,他老婆把他火化后就埋在了平远市。
甘远眼前一黑,连滚带爬地从摩托车上跌了下来,“我的娘啊。”
他双腿发软就要往路边跑,没跑几步就掉进了一条深沟里,后脑勺磕在一块大石头上昏迷过去。
摩托车无人驾驶,却还是保持着诡异的平衡往前开着,黄澄澄的车灯在灰蒙蒙的路上照亮了一片,笔直地撞到一株要两人合围才能抱得过来的大树上。
掉进沟里的那一瞬间,他恍恍惚惚看到自己摩托车后座上载着个重物,依稀是佛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