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东寓所,卫尉所的卫士们分成两队, 一队在房里翻箱倒柜, 另一队在外头将太监们集中到一起问话。
为了不耽误伺候皇帝, 御前当差的先问,长福长寿等人问完话就被放去甘露殿当差了。长安却被留了下来,理由是事发当日她与刘光初接触甚为频繁。
郭晴林倒是没人不让他走,但他自己没走, 身为长乐宫的首领太监, 他也不能走。
长安被仔细盘问过后就凑到门边去看卫士们搜查房间。
“安公公,请你退后。”守在门外的卫士伸手拦住她道。
长安道:“杂家不能退后, 万一你们搜着搜着,发现搜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好交差, 自己拿出点东西来交差怎么办?闫大人, 你说是吧?”
一旁的闫旭川闻言看了长安一眼,对那两名卫士道:“让安公公进去监督。”
“是!”侍卫们收回手站好。
“多谢闫大人。”长安昂首进入房内。
闫旭川侧过脸瞥了眼一旁的郭晴林, 郭晴林手搭拂尘,一贯的气定神闲。
钟慕白一回到太尉府便直奔钟羡的秋暝居, 是时钟羡正在看书, 见钟慕白忽然过来, 站起行礼。
“你认得张仁远么?”钟慕白开门见山。
钟羡凝眉细思一番, 摇头道:“孩儿对这个名字并无印象, 不知父亲因何问起?”
“那被禁考的学子, 你也未曾为他们中的什么人写过什么证明?”钟慕白再问。
钟羡益发迷惑了, 道:“不曾。”
钟慕白心中暗思:蔡和在朝上指证钟羡, 定不会是无中生有,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了。
这时管家钟硕忽然来报,说是京兆府差人来请钟羡过府作证。
钟羡看钟慕白,钟慕白将朝上所闻关于张仁远之事与他简单说了一遍。
钟羡道:“原来如此,多谢父亲告知。”说着将书桌上收拾一番便准备更衣出门。
钟慕白还在房里不走。
“父亲还有事?”钟羡问。
钟慕白其实是不放心放他独自去面对赵枢之流的老狐狸,他立身太正,容易上套。但转念想想,他也不能保他一辈子,他终究需要有独挡一面的本事,眼下多历练历练,也未见得是什么坏事。
“无事。你自己去把事情说清楚即可,与你无关的事不要插手。”钟慕白道。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钟羡恭敬而疏离。
钟慕白见状,知道他心中还在为闹事学子被禁止科举一事耿耿于怀,遂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钟羡换了身衣服便带着常随竹喧来到京兆府。
因张仁远之事涉及到安国公府、太尉府和京兆府府尹蔡和三方,赵枢认为不宜升堂审理此事,于是就在京兆府的二堂内召集了相关人员进行审理和笔录。
钟羡到时,二堂内已有十数人。钟羡向赵枢蔡和行过礼,赵枢将事情简略地对他说了一遍,问他:“钟羡,你可认得这个张仁远?”
钟羡道:“回大人,在下不认得此人。”
“那他最近是否就他被禁止科举一事去找过你?”
“未曾。”
钟羡话音方落,旁边一位本来一直在默默拭泪的中年妇人便叫了起来:“你说谎!他前天明明去找过你,为了给你递那两封信,你身边传话的小厮还收了他一大锭银子。第二天,你那小厮带着你的信上门来找我家仁远,我都看见了!”
“孟氏,不得在堂上喧哗!”蔡和蹙眉斥道。
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