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丈夫张培勤忙扯了扯孟氏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多话。
“钟羡,孟氏所言是否确有其事?”赵枢问。
钟羡道:“前日在下一整天都在家中读书,未曾有什么人来找过在下。至于说小厮传信,在下身边负责传话的小厮只有一个,如今人在就在堂外,大人若不信,可将他唤进来当堂对质。”
赵枢命人去将竹喧叫进来,孟氏和蔡和一看,不是当日那小厮。
蔡和心中明白此事乃是有人设计,倒还容易接受。那孟氏却是受不了了,想到要不是这钟家,自己儿子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当即情绪失控地吵了起来,骂道:“姓钟的,他活着你们不让他参加科举,他死了你们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你还算人吗?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就不怕他冤魂不散半夜来索你的命……”
赵枢挥了挥手,门口的衙役立刻进来将孟氏拖了出去。
听说张仁远已经死了,钟羡心存疑虑,但想起钟慕白那句“与你无关的事不要插手”,他到底忍住了没问。
“既然你否认见过张仁远,那你看看这封信是否是你所写?”赵枢命人将那封证明张仁远当日是去钟府做客而非闹事的信件递给钟羡。
钟羡接过一看,眉头微微一皱。这信上的字笔迹与他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有细微处稍有不同,但内容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除了那份《论漕运之现状与弊端》外,他并没有什么文字流传在外头,但竟然有人能将他的笔迹模仿到如此地步,实在不能不让他感到惊奇。
“大人,这信上字迹虽与在下的字迹十分相像,但确实不是出自在下之手,望大人明察。”钟羡将信递还赵枢道。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这信上字迹与你的字迹十分相像,那这封信不是出自你手,却又是出自谁手?”赵枢问。
钟羡道:“在下不知。”
“也就是说,你无法证明这封信不是出自你手。”赵枢下结论。
钟羡怔了一怔,抬起头来直视赵枢,不卑不亢道:“大人,一个人写字的笔迹是最易被模仿的,一支笔,一张纸,几分功底,几分耐心,只要具备这些,就没有仿不出来的字。您是文臣,这一点,您应该清楚。在下的确无法证明这封信不是出自在下之手,但眼下,还不是应该由在下来证明的时候。苦主告状须有诉状,何事,何由,何求,这些在诉状中都是必须细述分明,被告之人才能一一作出答辩。如今大人不问因果不计前由,上来便让在下自证清白,是否有本末倒置之嫌?”
“大胆钟羡,竟敢对丞相大人无礼!”蔡和身旁一名师爷模样的人喝道。
“若是实话实说也成了无礼,那在下这十数年都是无礼过来的。积习难改,还请丞相大人海涵。”钟羡拱手道。
那师爷张口结舌,赵枢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有其父必有其子,钟慕白不是好东西,他这儿子不好相与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在张培勤家搜查的衙役回来了,说是在张仁远的房间里搜出两封信来,赵枢接过来一看,一封是张仁远的悔过书,而另一封,是一个名叫张元翊的人为张仁远写给钟羡的求情信。
“这个张元翊是何人?”赵枢问张培勤。
张培勤道:“回大人,张元翊是安国公府我大堂兄的嫡四子。”
赵枢当即派人去安国公府叫这个张元翊过来。
“李茂年可曾找到?”蔡和问衙役班头。
班头回道:“大人,小的们去张家人说的那条街上打听过了,压根就没有李茂年这个人。”
一旁的张培勤目瞪口呆,道:“仁远明明说这个李茂年是在荣和街上开粮油铺子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