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语。
陈若霖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笑道:“其实那日我说你爱为自己立牌坊,是我气急之下故意说来刺你的,并非真话。你的心确有柔软之处,这与牌坊无关。”
长安斜眼瞟他。
“这样的柔软使我相信,你日后定然会对我们的孩子很好。”陈若霖道。
“我说你在繁殖后代这一点上是不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坚持啊?”长安问。
“即便确实如此,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应该啊。这不是人的天性么?人之所以会有男女之分,原本就是为着人这一种族可以通过男女交合这一方式连绵不绝地繁衍下去的。我也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何错之有?”陈若霖反问。
长安抚额,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有些话题上真的说不过这个能够靠嘴征服世界的男人。
见她这副模样,陈若霖笑得得意,道:“不必因为无言以对觉得惭愧,以理服人向来是我的专长。”
“可去你的吧,还以理服人呢。你这都是陈氏歪理。”长安笑骂道。
“我这是歪理?那你倒是说些正理出来给我听听啊。”
“我懒得与你磨嘴皮子。”
“磨嘴皮子是需要双唇相贴的,你根本还未曾与我好生磨过,怎知自己就懒得来磨呢?须知心中醒,口中说,纸上作,不从身上习过,皆无用也。”
“陈三日你够了!”
“唔,怎的又是这句?记得我曾回过你,对你,我永远都不可能会觉得够。”
……
长安回了自己落脚的院子,陈若霖将虎驱入虎舍。肥肥前来迎他时,见他满手是血,胳膊与后背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洇湿,惊了一跳。
“不必惊慌,旧伤复裂而已。”陈若霖回到房中,脱下被老虎抓烂的衣裳,盘腿坐在席子上让肥肥帮他处理伤口。
未几,门外有下人禀说借住在府中的九千岁派人送了东西来。
陈若霖令人将东西拿进来,是只方方正正的小木盒子。打开盒子一看,却是小小一盒伤药。
陈若霖将那只还不及他半个手掌大的圆瓷盒子取出拿在手上,端详半晌,唇角微微一弯,原本略显冷峻的脸上勾起浅浅一弯月牙,低声自语道:“对我,你终于也心软了。”